文 | 麦麦张冲泡的是不食烟火背后恰是最真实的人间三月底的峨眉黑苞山,山下的花已经怒放的差不多了,山上的花才刚从花苞中微微绽放。
外面人只知道这片山叫黑苞山,是四川最大的老川茶产地之一,却不知道这片山还有另一个名字——“黄山”。
这片山的茶农大部分姓“黄”,繁忙的采茶季,这片山上的灯火基本不曾熄灭,黄姓茶农已与这山这茶融为一体,故而名之。
清晨5点,从锅碗瓢盆的声响开始,茶农们不仅要准备早餐,还要顺便把一天的开水和口粮备足。
茶山山高且车开不上山,来回午餐会耽误采茶的时间。
采茶,是体力活,也是技术活。
茶农祖祖辈辈留下的金科玉律——“九不采”,鲜少人知。
独芽的采摘,需要更细腻的手艺,机器无法替代,全靠茶农一叶一叶不厌其烦地采摘。
这样一采就是整天,重复一个动作,12个小时。
体力稍好的茶农一天可以采鲜叶4、5斤,大多数年长者不过2到3斤,已是全力。
而对于专做“吃户茶”的制茶师傅来说,5斤鲜叶只能做1斤干茶,还是未经筛选的干茶。
长年累月摘采,茶青会渗透到手指缝、指甲里面去,和皮肤再也分不开。
清洗不掉的,都是岁月的痕迹。
炒茶,是技术活,更是细致活。
白天采的鲜叶,会汇集在一起摊开萎调。
杀青的时间全凭鲜叶萎调到位的时间决定。
可能是半夜,也可能是清晨。
这是制茶师们的生物钟。
所以制茶的时候,制茶师们基本都是通宵达旦。
而鲜叶杀青需要手指皮肤去敏感的感知炒制温度与鲜叶之间微弱的变化和联系。
不能高也不能低,工艺高低的区分,往往就在于这一点一滴的细节。
很多人都说,大师用工艺在制茶,而我的理解是,大师在乡野在民间。
他们不用工艺制茶,只是,用生命制茶。
对于土生土长祖祖辈辈种茶、采茶、制茶的茶农来说,茶就是他们的生命。
所以,如果你看到玉指纤纤去采茶青,看到带着白色手套炒制茶,那一定是摆拍的,真正的采茶和制茶一定会茶与手融为一体。
被市场遗忘的“老川茶”而作为一个年轻的新茶人来聊茶,本来是不够格的。
茶叶太过于博大精深,包罗万象,历史、文化、产地、种类、工艺、品鉴……随便一个都可以讲成一本书。
但我不希望麦麦的专栏文成为一篇科普文,我希望她是有温度的,有血有肉的,她可以让更多外界的朋友知晓茶叶背后的质朴与美好。
我是一个四川人,所以我要讲一讲家乡——四川以及四川特有的老川茶。
因为你所了解的四川不一定最真实完整的四川,你所熟知的川茶也并不等于“老川茶”。
四川无疑是兼容并蓄的。
但他的包容却也和苦难相联。
著名的“湖广填四川”不仅仅是人口的迁移、文化的融合,也是一段血肉模糊不忍卒读的历史。
天府之国历经劫难,却依然热血、从容。
抗战时期出川的300多万川军,心中装着国仇家恨,眼里看的是民族河山,尽归于匹夫之责,成全了一段又一段悲壮的佳话。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生灵,巴蜀之地的历史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