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的是爱,比爱更遗憾的,是她仍然喜欢这个人,却知道不可以再靠近他了。
壹青梧见工那天也是大风。
人家说北地风沙初春最是严重,她还不信。
挤挤挨挨地躲进了泰和楼,她隔着大厅玻璃门看外面,黄沙卷地百草折,漫漫不辨天日。
厅里大理石地板光可鉴人,一盏水晶珠灯从穹顶上琳琅泻下,四下里佛手柑香静宜人,恍然两个世界。
穿梭往还的护士领了她到电梯口,顿了顿,嘱咐她最好先去洗手间整理仪容。
唐先生八十岁的年纪,每天住病房还不忘记领巾和袖扣,老一辈的归国华侨,不严谨无以成事,谈判桌上气度雍容,先赢了三分气势。
道理是后来小唐先生讲的。
青梧顶认真地用湿巾擦了手脸,梳了头发,对着镜子想一想,将马尾发解开重又低低地梳成一个圆髻,这样看上去成熟多了。
她原先也想像同学那样往各大传媒公司投简历,无奈工作找得艰难,又不是名牌院校毕业,夹在北京城如指间漏沙般的人才里,简直比微尘还要细微。
再顶不下去就要打道回府的时候,去年就来北京的学姐告诉了她一个消息,泰和楼的唐先生要招一名秘书,需海南籍,薪资丰厚,工作内容左不过是帮老先生整理些口述的回忆录罢了。
青梧一开始还放不下新闻系的架子,学姐撇了撇嘴,说若不是籍贯要求卡死了,她一早辞职自己应聘去了。
“你傻呀,当临时工、当枪手怎么了?唐先生什么身份?跟在他身边,若能认识些人,早晚总能遇见飞黄腾达的机会。
”她伸手比了个数字,“一个月就能这么多。
”青梧按捺不住,到底还是报了名。
面试地方不定,三轮下来进出都只是国贸金融街上随意的一家咖啡馆。
一个星期后,青梧收到邮件,嘱咐她去泰和楼唐先生处见工。
“这就过了?”青梧心疑,因着面试之随便,泰和楼之显赫,反倒生出一肚子疑虑,追问学姐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