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花了18万买了一张红木床。
这床令人敬畏,因为全家人的命运似乎都与之相连。
弟弟成了第一个牺牲品,而我,可能步其后尘。
家中的拆迁款让我们有了新房,装修完毕后,我们全家搬了进去。
妈妈抚摸着那张红实木大床,眼中流露出迷醉:「没想到我也能睡这么好的床。
」爸爸则双眼放光,满怀期待:「一切都会变得越来越好。
」他们不约而同地望向我,眼神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仿佛有话要说却不便启齿。
我被这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不禁后退了两步。
「爸妈,为什么只有你们房间的床换了,其他家具都是旧的?」在我看来,更应该更换的是那台老旧的电视机和破旧的沙发,而不是我们原来的竹床。
妈妈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铺着红木床的床单被罩。
弟弟拉着我进了他的房间,神秘地眨了眨眼,低声对我说:「别再问爸妈红木床的事情了。
你知道吗,我用妈妈手机玩游戏的时候,看到了她的聊天记录。
」弟弟的话让我不寒而栗,我忍不住弹了他的脑门,试图打破这压抑的氛围。
「姐,这张红木床花了爸妈18万。
」我惊讶地张大嘴巴,18万,可能是爸妈的全部积蓄。
「姐,这不重要,卖床的人说,睡在这张床上的人会一帆风顺,财源滚滚。
」弟弟的身体突然颤抖起来。
「但是……我们家里会有人出血。
」我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正要问个究竟,爸爸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你们在干什么呢!」我转过身,看到爸爸身上裹着一件红色的袍子,那是买红木床时送的,看起来十分诡异。
我立刻堆起笑容,向爸爸挥手:「爸,弟弟在给我讲游戏呢。
你冷吗?」我仔细观察他的表情。
他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红色袍子,露出惊讶的神色,表情不自然。
「啊……不小心披上的,忘记了。
」他离开了,但仍然没有脱下那件红色的袍子。
弟弟拉住我的手,我发现他的手冰凉,他的嘴唇也变得苍白。
他像一只中弹的鸟儿,声音凄凉:「姐,我可能是那个要出血的人。
为了家里的顺利和财富,我可能要被牺牲了。
」我忍不住皱眉。
「你别这么想。
」他摇头不止。
「不是的!我能感觉到,自从爸妈睡在那张红床上后,每晚12点我都会被痛醒,却说不清哪里痛,第二天疼痛又消失了。
」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最后凄凉地笑了笑。
「姐,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一定要把那张红床毁掉,为我报仇。
」我拍拍他的头,「别胡说!」虽然我受到的是无神论的教育,但心里也多了几分警惕。
半夜12点的闹钟响了,我睁开眼睛,关掉闹钟,侧耳倾听。
四周一片寂静,只能听到窗外的虫鸣。
我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拍拍自己的脑门,忍不住自责。
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觉。
一声闷哼传来,似乎是忍受着某种疼痛。
我拿起手机,打开手电筒,慢慢走进弟弟的房间。
手电筒的光照在弟弟苍白的脸上,我的心猛地一紧,弟弟浑身冷汗,像虾一样蜷缩在床上,紧紧捂着胸口。
我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惊人。
原来弟弟真的不舒服。
「你忍一忍,我去叫爸妈送你去医院!」我立刻起身,手却被猛地拉住,弟弟的手冰凉,没有一丝温度,完全不像是活人。
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我明白他的意思,立刻蹲下来安慰他:「好,我不叫他们,我直接叫救护车。
」他摇了摇头,紧紧抓住我的手。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无力,整个人一动不动了。
探探他的鼻息,没有气息。
听听他的心脏,也不再跳动。
在短短的几秒钟里,我亲眼看着弟弟死去。
我震惊得无法动弹,不知道在原地坐了多久,我被一声声木头的闷响吵回神。
咚咚咚。
声音规律而又清晰,仿佛……是从爸妈房间里,红木床发出来的声音。
惨白的月光照在弟弟的脸上,配着诡异的声音,恐惧从头顶蔓延,我整个人都麻木了。
我连滚带爬,跑进厨房拿起一把刀。
光着脚,慢慢向爸妈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