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海上有多长时间?”“不知道,我的头晕乎乎,搞不清东南西北,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
至少有半个月了。
”“你几号上船的?”“我们五一节头一天上船的。
应该是4月30日吧。
”“船里有哪些人?”“都不认识,也不准我们说话。
”“上船的地方同一个地方,但在夜里,我不知道是哪里。
斯蒂娜带我们坐车去,到了一个码头,就把我们叫到一个货船上,我们坐货船到海里了。
”“有多少人?”“一共多少人?”“三个,都是我们那里人。
我们船上悄悄交流,都是到东方大国做保姆的。
她们两个不会中文。
一个是XX岛的,一个是我们首都地区的。
我们上岸后,发现在岸边还有和我们一样到东方大国的人。
他们不是我们国家的人。
大家躲在山上的棚子里,有四个男的,F国人。
有两个女的也是我们国家的人。
还有两个女的不知道是哪个国家,她们一直没有说话。
但感觉是和东方大国接壤国家的人。
因为她们有一个人会说中文,好像用中文说我们翻过山就到东方大国边境了。
说中文的那个女子就给我们每一个人一把刀,说防身用。
她还叫一个男的带我们爬山。
她自己没有去。
天有一点点亮后,我们大家就开始爬山。
爬过山后,看到了东方大国的字,我知道已经来到了东方大国。
我当时忍不住拉肚子,就到旁边草窝里,后来跟不上他们了,就自己一个人走了。
”“总共有多少人?”“会中文的女子算进去女的七个,男的四个。
其中一个男的是带路的,也会说中文的。
”“说下去。
”我和颜悦色。
“到东方大国境内后,走了一段路。
我发了一个微信给斯蒂娜。
斯蒂娜叫我把护照藏好,如果有人问就装哑巴。
斯蒂娜叫我在路边等。
不久,一辆小车过来,问我是哪里来的,我就告诉他国家地名字,他就把我带到东州。
”“在车里坐了多少时间?”“大概两天两夜,我们路上有休息。
”“在哪里休息?”“在一个宾馆里。
”“是哪个城市?”苏蒂雯摇摇头。
“那个接你的司机到哪里去了?”“他把我放下车,打了一个电话,说到了,会有一个女的来接我,他就走了。
”“这个男的多大年龄?车牌号记得吗?是什么车?”“男的大概三十多岁,车牌不知道,我没有看,车颜色红的。
”我马上去调阅了高速路口视频,因为是黑夜,看不清人的面貌,车没有牌照,颜色确实是红的。
这个接车的女子为什么没有出现呢?我也是一头雾水。
苏蒂雯交代说到东州姓尤的家里做保姆,这个姓尤的是谁呢?东州姓尤的人很多,姓尤有钱的也很多。
苏蒂雯的出现,对布拉拉非正常死亡案的调查,引入了另一个方向。
吴焕亮 摄影作品我和菲尔对苏蒂雯口中所说的姓尤大老板有一个共同解释:能够雇佣得起家政的房东在做家政人的眼里都是大老板。
东州市区常住人口有三百万,姓尤的人也有上千上万户,不可能找姓尤的挨家挨户问过去,没有证据上门挨家挨户敲门询问,有修养的住户不承认,性子急的人骂你一顿。
我想到了一个最笨最原始最有实效的办法:从飞机航空入港人员信息着手查。
我分析,苏蒂雯开始急着坐船来东州,说明房东急需家政;入境东方大国后来东州坐专门小汽车,成本高。
对雇佣家政房东来讲成本小意思,家里急需要家政服务,更在意的是时间迟早,越早到东州越好。
2020是特殊时期,入境者肯定要接受隔离观察。
几年前,布拉拉进来时期,政府不设这个预防手段,布拉拉一般会乘飞机。
根据苏蒂雯交代,斯蒂娜在东方大国广州有一个E国人和她合作,正常的情况下,布拉拉偷渡进入东方大国后,应该首先到广州,再从广州到东州。
菲尔很崇拜我的工作思路。
一查,两年前,布拉拉果然从广州乘飞机进入东州。
我迅速赶到东州国际机场调出了布拉拉出入机场视频,布拉拉拖着拉杆箱慢慢走出机场大厅,直到身影渐渐消失。
看不出,谁把她接走的。
尤慧雅在询问中承认布拉拉是劳务市场找来的。
我不信,但没有好的办法否定尤慧雅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