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州黄河楼赋的诞生文/孙华嵘 近期读到了马同儒先生创作的《兰州黄河楼赋》一文,经《兰州日报》发表后,人民资讯、凤凰网、中国甘肃网等媒体进行了转载,读后让人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静。
其严谨的行文结构,精妙的语言特色,行文语气的跌宕起伏,涵盖当地人文历史和地理形胜等信息量之大之广,以及韵文的准确把握,让人望而兴叹!其赋作整体段落阐述充分,内容紧凑,条理清晰,既讲究文采、韵律,兼具诗歌和散文的性质和特点,较好地达到了辞赋作品的“铺采摛文,体物写志”的作用,使描写兰州黄河楼的句子,从精致探微,到宏观把握,都是斟酌再三而得,尤其是通过描写事物场景所反映出的哲学思想,把兰州黄河楼所表现的人文气象,达到人与物,物与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融合起来,从而启迪人生观念,并传达了人们追求精神生活的美好向往。
纵观赋作全文,可以说娓娓道来,把人们的记忆从远古带到了现今的生活中,自信心和自豪感油然而生。
可以这么说,《兰州黄河楼赋》的问世,开启了辞赋体裁创作的新视野和新开端。
可以不难想象,此作对辞赋的创作将会产生深远的影响。
这就是马同儒先生的赋作令人震撼之处和向往之处之所在。
兰州黄河楼倩影 一、精妙的联想,是言若志。
该赋的开句,作者直接进入咏兰州黄河楼的命题,介绍了“斯楼以黄河而名”,起建于何时,以及所处的地理位置等,然而在作者的笔下,此楼不是一般人们想象的红楼碧瓦,雕梁画柱,它到底是什么样子呢?“矗立百米云头,泼黛疑是紫云”,又有如何呢?“庄重宏伟汉风,典雅雍容唐根”。
“泼黛”:墨绿色,这里泛指黑色。
其词出自于“群峰郁初霁,泼黛若鬟沐。
”([唐]顾况:《华山西岗游赠隐玄叟》)“紫云”:古以为祥瑞之兆。
其词出自于“紫云澒洞千柱浮。
”([宋] 范成大:《玉华楼夜醮》)因为兰州黄河楼始建于中唐,重建延袭汉唐风格,亦是名至实归。
作者在赋中介绍她的特征和面貌时,并没有纠缠于只是为了写景而写景。
因为楼再大,不如住宅高层;面积再阔,不可与贸易大厦相佐。
既如此,看到作者独居匠心的从富有哲理的警句中展开说事,如“一楼之内,乾坤纳福;一室之内,万物纳音。
一寸之间,河川有象;一步之间,江湖有心。
一人之中,山水为逢;一世之中,天下为任”。
这样就不是仅仅写一座楼了,而是联想到了人们对黄河楼文化生活的希企。
从内涵上来讲,较好地诠释了黄河文化和丝路文化的厚重;从外延上来讲,更进一步地说明了黄河是具有五千年灿烂文明的博物馆。
这正是耕植于内心的修养,无需装扮的自觉,才使“体物乃立赋之体,写志乃达赋之旨”,([清]林纾:《春觉斋论文》)才使作品上升到了一个高度的缘由。
品读之时,让人通悟的是首段赋予了“黄河楼”以灵魂和使命,犹如战士严阵以待接受任务一样。
作者基于对“黄河楼”像“擎锏雕塑”的联想,分别以“兰山”“大川”“河流”相托,以拟人的手法分别说事:“倚兰山兮,筋骨炼强,安得擎锏守四方”,以战士般的刚毅,朝夕驻守在河旁,担负起镇守一方的重任;“跨千川兮,血气方刚,历经风雨话苍桑”,越过千里河岸,看遍“雨露结稻浪,花蜂酿琼浆”的繁荣景象;“踩巨浪兮,大水汪茫,势若腾蛟挽大洋”,乘着“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回头”的气概,一马当先,勇于潮流。
其对“兰山”“千川”“巨浪”的理解,与其说是对“兰州黄河楼”的要求,更不如说是对陇原儿女的殷切期望,坚定毅志,走出区域,与大洋外界接触,与时代同流。
整体而讲,其赋作形成大合大收的笔调,采取比拟、暗喻等手法,歌颂了中华民族不屈不饶的奋斗精神,使人“闻其言而壮之”,([唐]韩愈:《送李愿归盘谷序》)达到了此处无声胜有声的效果。
敦煌飞天的呼应 二、繁博的形胜,是文如诗。
兰州是古城,在西汉初年就命名为“金城”,是中原通达西域的中枢要地,从历朝历代之“旅望点题”“戍旌高旨(高空)”,到“河旁伴老诸侯”等等,从而伴随着时空所遗留下来的古迹,以及历史文化和故事传说,可谓灿若星辰,妇孺皆知。
正如此,浓墨形胜,必不可少。
形胜是诗词歌赋创作中常见的手法,作者以兰州作为“带河山之险”“居关口之喉”之地,正应了古人所讲的“其固塞险,形势便,山林川谷美,天材之利多,是形胜也”(《荀子·强国》)一样,从而体现了兰州文化的厚重。
《兰州黄河楼赋》,采用大量的排比和对偶的句子,诸如“庄重宏伟汉风,典雅雍容唐根”“看起居于九层之垒高,持平铺于千里之素练;听巍巍于祁连之响松,照煜煜于昆仑之长庚”“青鸟飞来,红霞落滩”等等,从形式化的语言中跳出来,把浩瀚的典故化开,变成通俗易懂的话句,较好地达到了 “诗为赋心,赋为诗体”的作用。
([清]刘熙载:《艺概·赋概》)此作一个最大特点是没有只是为了写景而写景,也没有被看到的某一处所困,而是趋于深层次的文化挖掘,超常提出了“一阳来复,芬馥清风以为兰。
仓廪盈实,百物阜胜而为山。
百花齐放,茂实英声是谓园”的哲学命题,其思辨能力无不跃然于纸上。
如在“兰”“山”“园”的说理上,更多赋予了人们对艺术现实的感悟,诸如对“山”字的理解,它不在高,而在于一个“阜”字(富裕),让人转换思维方式,更加珍惜现有的美好生活,同时要有防患于未然的思想。
面对人们在精神生活的需求上,尤其是面对已经变化了的世界,为升华人们的思想境界,提供了它山之石的作用。
唐代边塞诗人岑参吟诗的情景 三、深情的怀乡,是说似诉。
讴歌祖国,歌颂家乡是永恒的话题,作者以满腔的热忱,充满着对家乡的热爱。
在他的词学专著《三上词话.词谱》卷中,在反映丝路文化和黄河文化的大量词作上,便能看到端倪。
辞赋不是诗词,但近于诗词,对于声调有相当高的要求,既要押韵符合规范,又有体现阴阳顿挫。
但凡朗朗上口的作品,音韵不时不在。
基于作者长期对古音的研究,在创作辞赋作品中,仍然保持着严谨的治学态度。
唐代边塞诗人岑参在《题金城临河驿楼》中,留下了描写兰州白塔山下临河驿楼的诗句:“古戍依重险,高楼接五凉。
山根盘驿道,河水浸城墙。
”时隔一千三百多年的今天,马同儒先生又为黄河楼留下了脍炙人口的壮丽诗篇,即《五绝.登兰州黄河楼赋》:“长河接漏天,隔岸宿飞烟。
极目花分色,东风派雁还。
”穿越时空,传承千古,今古对照,令人无限感慨。
说到这里,毫不夸张地说,他不愧为军旅“黄河之子”,同时在赋作中,应用所学,以无与伦比的笔调,描写了家乡的富饶和美丽,如“以仁寿而白凤,于天斧而沙宫。
以百合而居家,于玫瑰而钟情。
”“明宵有程兮,牵念这边光景热;渚洲蒿莱兮,只为鸭鹅满滩头。
垅耕丰穰兮,十里八乡桃花雨;轻瞧波澜兮,九紫十赤滔水流。
泥土涅槃兮,八千年陶罐沉醉;转袖催人兮,百十里滨河回眸”等等。
同时,这些话句,既是文,又是诗;既工整,又对仗;既平仄,又押韵;既凝炼,又通俗,达到了出一力而倍三的效果,证明了古人所讲并非妄言,即“文贵简。
凡文笔老则简,意真则简,辞切则简,理当则简,味淡则简,气蕴则简,品贵则简,神远而含藏不尽则简,故简为文章尽境。
”([清]刘大櫆《论文偶记》)尤其让人信心百倍的句子,诸如“逐春幽居兮,桅楼照应文溯阁;忽开洞天兮,斯文有主度春秋。
”既是对古人遗产的珍惜和褒奖,也是激励人们自信力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