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鄱阳湖拍鹤,途经都昌的鹤舍,在此逗留了一个多小时。
古建筑——对来自徽洲地区的我,自然不陌生,但在鄱阳湖畔平空出现的古建筑群,如鹤立鸡群,隐隐觉得这里暗藏玄机......在江西鄱阳湖这个平原湿地,老房子或多或少都有一 二栋,但在这儿有近二十多栋布局合理,错落有致的高规格古建筑群,必有它存在的渊源。
远看有徽派的建筑风格,近观则不竟然。
看看这门罩,我们俗话说的“门头”,构思巧妙,精美繁缛都是重金打造,体现了每家的尊卑还有其内涵,这越来越激发我的探究欲望。
回来之后,查阅资料:—副袁氏后裔的楹联解读了其渊源—一“缘仙得号,重读称名,古村鹤舍为学舍;厚德经商,凭才入仕,先祖文明更开明”。
缘仙得号:时至东晋,此茅舍对面的元辰山来了一位湖南郴州人,名苏耽。
其寓居于元辰寺,止息炼丹,得道成仙。
苏耽少丧父,事母至孝。
相传有一天他把寺内打扫干净,母问其故?耽曰:“我仙道已成,天帝来召”。
母曰:“尔成仙后,谁来养我?”耽指一木柜说:“母所需要的东西里面都有。
”又曰:“明年地方上要发生大疫,母可取庭前桔树叶和井水煎汤以救。
”随后,有白鹤数十降于门,耽即乘鹤仙去。
不久,地方上果疫,母按耽所说,救活了许多乡民。
隔了很多年,一日,有白鹤来,止于舍屋楼上,人或夹弹弹之,鹤以爪攫楼板,似漆书云:“城郭是,人民非,三百甲子一来归,吾是苏君弹何为?”故此,舍屋便得号为鹤舍。
明天顺年间,鹤舍先祖崇美公领子孙定居于此,在三间茅舍的基础上,逐步扩建住房,始成村落。
成村后,袁氏沿用鹤舍为村名,按照古代宗法制度,建祖堂,修族谱,订族规,在族中建立起尊祖敬宗,强化族权,继承祖德的宗法秩序和道德风尚。
以繁衍“汝南世家”为荣,以继承“卧雪家风”为训,袁氏奉“耕读为身家之本”,教育子孙力田勤书。
始终以先祖袁安公为启示后裔之典范。
袁安:东汉汝南汝阳人,字邵公。
明帝时,任楚郡太守,河南尹,以严明著称。
后历任太仆、司空、司徒。
和帝即位,外戚窦宪兄弟专权,他不避权贵,曾多次力荐窦氏的专横。
其子孙世代任大官僚。
“汝南袁氏”成为东汉有名的世家大族。
袁氏族人事耕经商不忘业儒,十分重视教育。
成村伊始就办起了私塾。
清初,为了满足鹤舍村子女就读,亦方便外村外乡人求学,村里投资盖了一栋四合院式的学舍,取名:“浣香斋”。
从此,这里一直是培养人才的摇篮,书香门第因此成为鹤舍村的雅称。
“学舍”随之也成了又一村名。
鹤舍村清代举人袁成壁,曾任浙江汤溪县知县。
在中举时,主考官在他试卷上批有八个大字“文章颇可,字冠全场”。
他的旧居“大夫第”尚保存完好。
全村建筑格局概括为:古屋成群,栋栋连通;青砖灰瓦,飞檐斗拱;木质构架,雕龙画凤;徽式造型,气势恢弘;巷道横纵,深若迷宫。
鹤舍村得名于仙缘,扬名在于教育。
但其发展繁荣还在清初,村中的建筑格局的确定,得益于一世外风水大师的指点。
以祖堂为核心,村向统一朝西,村型成“丁”字排列。
村前设长方形池塘。
如此,“丁”字村形,加上“口”字池塘,就成了“可”字。
后裔诗云:“规划村图一字丁,方塘巧设可成形,丁含族旺千年固,可蕴子孙万代兴”。
数百年来,由于以宗亲为核心的分户别派及其凝聚力,先民们深刻认识到保护环境的重要性,加之鹤舍村历史和经济发展的自身规律,宗法制度的约束力,以及风水学的影响,期间的建、拆、毁活动,不仅未使村落布局出现零乱之感,而且始终处于较为有序的拓展之中。
对于明末清初时期统一建造的徽式建筑,自古至今村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即建新宅不拆老屋。
因此,村里8000平方米的明清建筑仍然不失遗韵。
后裔又有诗云:“自然保护未成文,后裔循规代代珍,画栋雕梁千古秀,深藏幽韵醉游人。
”鹤舍村的历史文化蕴含了先人的勤劳、智慧,缩写了耕读传家的文明史实。
体现了“勤劳能够致富,发奋可以治政,修身利于为人”的千古真谛。
应该说,这对于后人是有一定影响力的。
民国初期,鹤舍村学者、诗人袁铁梅,为江西省议员,他的儿子袁训芷曾留学日本,著有《铁血青年》一书。
这书也激励了鹤舍村的后生,其中黄埔军校毕业的有四人,民国军政界任职的将、校级有十余名。
随历史的更迭他们最终选择了解甲归田,因此他们的命运不可抗拒地打上了时代的烙印,这或许也是鹤舍古村尘封于近现代......谜一样的鹤舍村,始建于东汉末年,成村于明代中叶,发展于清朝初期,迄今已有一千八百多年历史。
这里既有古代农耕文化、儒家文化、商业文化、宗族文化、民俗文化、饮食文化、建筑文化,又有近代军政文化。
鹤舍村紧邻鄱阳湖,与都昌县城约有十公里,建议来鄱阳湖时,去一趟鹤舍,这是个有故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