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主是室友(六)。
我应该是昏过去了,你刚刚进来的时候我刚醒,怎么回事?兰姐是不是连环杀人狂?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只能无力的摇摇头。
秦孝以为是我不信,连忙打字道:你别不信我,我之前就觉得兰姐有问题。
她那身实验室防护服上有好多血,我问她,她说是实验室里小白鼠的。
小白鼠怎么可能有那么多血?我看那肯定是人血,我盯着她,你报警了吗?秦孝摇头,继续打字:我哪敢,我寻思着先去外面租个房子,等乌兰找不到我了,我再报警。
她看我脸色很冷,连忙道歉:对不起,阮阮,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们的,我就是太害怕了,担心她报复我。
阮阮,现在该怎么办?丽儿还在宿舍里,我咬了咬牙,后退一步,低声道:丽儿已经死了。
秦孝捂住嘴,大睁着眼睛,她浑身发抖起来,那我们该怎么办?就在这时,在我们身后洗手间的门被敲了三下,咚咚咚,随后悠悠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阮阮,我要进来喽。
扒秦啸和我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秦啸哆嗦着来拉我,对我一把甩开他的声音,带着哭腔:阮阮,我错了,我知道我不该不提前提醒你们,可是现在我骂他,别废话了,快找中午把门抵住。
我俩将惯习室里能找到的东西,全都堵在了门边。
季昭刚刚告诉过我,这个棺材房性质特殊,只要身处在这个空间内,那么无论是人还是鬼,都是以实体存在的。
换言之,鬼在里面也是遵循物理规律的,无法像恐怖片那样穿墙而过,或者从门缝里飘进来。
但是惯洗式的门被从外面狠狠一撞,那钛合金的门锁,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响,眼看着竟然要开裂。
是的,姬昭刚刚的叮嘱便是:虽然鬼也遵循物理规律,但是在极阴之地里,他们无论是体力和速度,都比人强太多了。
很快乌兰在外面撞了第二次门,这一次门板直接被撞裂了,破碎的门板中,一只手插了进来,碎裂的木片将那只手滑得鲜血淋漓,但他就像感觉不到痛一样,反手一撕,门板立刻有一块直接被他撕了下来。
露出的大洞中,我看到了吴岚的脸,那是一张惨白的脸,黑色长发,白裙白鞋。
我突然想起,这套衣服还是我送她的生日礼物。
那时候的她抱着礼盒,温柔的对我说阮阮,谢谢你这是我第一次收到生日礼物。
此刻,吴兰用同样温柔的声调轻声道阮阮,是不是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再相信我了。
我看着她的眼睛,脑海深处传来几乎要炸开一般的痛楚。
我突然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一些被我刻意忘却的回忆。
就那天凌晨,我躺在床上,被轻微的响动惊醒。
我睁开眼睛,吴兰正在经过我的床位。
我轻声问她兰姐,怎么了她摇摇头,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没什么,你好好睡。
她出去了,门关上后,宿舍内重新恢复了一片寂静,我却再也睡不着了。
我走到走廊里,想要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却突然看到有什么白色的东西坠了下去。
那时凌晨4点,校园仍然处于一片寂静。
我平复了许久,才探出头去。
我看到了兰姐,她躺在天井的中央四肢和脖子都扭曲成一个奇怪的角度,先以她的身体为圆心,缓缓扩散开来。
我对自己说这不是真的,这只是一场噩梦罢了。
于是我回了宿舍,上了床,耳边响起吴兰的声音你好好睡。
我又睡了很长的一觉,醒来时兰姐已经回来了,她还是穿着那身好看的白裙子,安静又温柔的冲我笑。
阮阮又这么晚起床,脸色这么难看,做噩梦了。
我在她的笑容中忙不迭的点头,是啊做噩梦了,好在只是一个梦。
原来是这样啊,原来兰姐早就死了,只是我一直不愿意接受罢了。
上个月那个跳楼自杀的女生就是她,而她的鬼魂又回到了这个棺材房,继续待在我身边,使我站在惯习室的门口。
我觉得自己回忆了很久,但事实上只不过是短短的几秒。
旁边秦笑正带着哭腔问我阮阮,怎么办我们该逃到哪里?我正了正,掐住自己的掌心,强迫自己理智下来。
耳机里是小冉的声音,不要走神,按计划引目主到窗口,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我深吸一口气,秦孝我后退一步,轻声道往里走。
这个关系是很大,外面是洗漱间,里面是厕所。
厕所那里有一个通风窗,不大但是应该够用。
往里走秦孝不敢相信,里面是死路。
听我的我的声音骤然大了起来,转身朝里跑去。
秦孝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跟了上来。
我们来到了冠喜室的最里间,狭小的气窗静静地竖在那里。
这扇窗户没有被孝公封住,原因很简单,他太小了,小到连幼童的身体都穿不过去,是绝对安全的。
滴答滴答更多的水珠滴到我和秦孝的脸上,连灌喜室的天花板也开始渗水,那也是这里也是棺材房的一部分。
外间持续的撞门声在响起,最多不超过1分钟,无栏就会打破内层门。
耳机里传来小冉的声音,软软想办法再坚持一分钟。
机长马上就准备好了。
我想了想,从睡衣的口袋中摸出了一张红纸,那是刚刚从卡地亚的袋子上往下捡红纸时,捡下的一张废料,应该也能用。
我说把吴岚的生日写在上面,然后贴身揣好。
秦霄愣了愣,但他没多问,接过了我手里的笔。
兰姐的生日是几号来着10月28日?秦孝刷刷的将这个日期写下,贴身揣好。
阮阮你写的也是这个生日吗?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