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在《大猎赋》中所言“月窟”,靠近“秦”,在三危山以西。
“梢扶桑而拂火云兮,刮月窟而搜塞门。
”李白《发白马》“扬兵猎月窟,转战略朝那。
”朝那大致位于月窟东。
《史记·匈奴传》: 秦二世元年(前209),匈奴冒顿 “悉复收秦所使蒙恬所夺匈奴地者,与汉关故河南塞,至朝那、肤施”。
《汉书·匈奴传》:文帝十四年 (前166),“匈奴单于十四万骑入朝那萧关”,朝那设萧关,匈奴所入朝那应为李白《发白马》中朝那,在《大猎赋》“秦”附近。
《大秦景教流行中国碑》“大秦国”。
萧关是靠近匈奴一处重要关塞。
唐王维《使至塞上》“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
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
”其中萧关如果是李白所说的“朝那”地萧关的话,那么《使至塞上》“居延”应为“涿邪”山对音。
萧关在朝那,在《大秦景教流行中国碑》记载产生基督教的大秦国,“朝那”是“秦”的对音,也是现在中国英文名“China”的对音。
“燕然”指燕然山。
中国文化中有两座重要的燕然山,一座是《穆天子传》中燕然之山,在阳纡之山附近,从周穆王回程焚留之山也不远。
根据周穆王西征昆仑路线,阳纡之山应为阳沔山,在今山西河曲县阳面村附近。
焚留之山应为今大同火山地质公园,则《穆天子传》中燕然之山应为旧河曲县城呈燕翅状的山。
王维《使至塞上》中燕然山不应该是《穆天子传》中燕然之山,而应该是李白《大猎赋》“秦”附近的燕然山。
燕然山是意译名,其音译名在今哈密有两种可能性。
一是葛逻禄,《圣经》又称加利利。
迦楼罗是梵语大鹏金翅鸟之意。
葛逻禄指大鹏金翅鸟时在汉文典籍中又称为“离娄”,以目力敏锐著称。
黄帝 亡其玄珠,使离朱索之。
离朱 ,即 离娄 也,能视于百步之外,见秋毫之末。
中山国鹰柱铜盆,雄鹰双爪抓住互相纠结的双蛇头部,作展翅飞翔状。
葛逻禄(迦楼罗)以毒蛇为食,此铜柱盆中“鹰形鸟”应为葛逻禄——大鹏金翅鸟。
李白《大猎赋》:“斩飞鹏于日域,摧大凤于天墟。
”“日域”“月窟”“天墟”都是哈密意译地名。
汉扬雄《长杨赋》:“乃萃然登南山, 瞰乌弋, 西厌月窟, 东震日域。
”李自称“折飞鹏于日域”,说明葛逻禄活动在“日域”地区,“日域”有可能指今哈密太阳沟。
“摧大凤于天墟”,说明“天墟”地区还有“大凤”,可能是王维《使至塞上》的“燕然”山。
“天墟”应该是突厥语系“腾格里”的意译。
匈奴都城“逗略”,突厥都城“铁勒”应该是“腾格里”的音译。
“铁勒”在《圣经》中译作“推罗”。
“摧大凤于天墟”,表示铁勒(推罗)建在大凤山下。
大凤山、燕然山都是同一座山的意译。
“燕然”本意应指一种特别硕大、凶猛的鸟。
燕然山音译时为“於都斤山”。
《周书·突厥传》:“可汗恒处於都斤山,牙帐东开,盖敬日之所出也。
“於都斤”应通佛经中“耆阇崛”,“鹫”意,“於都斤山”意译为“鹫峰”。
也就是李白《大猎赋》“摧大凤于天墟”之“大凤”。
“於都斤山”应为今哈密“霍墩乔喀山”,霍墩乔喀山是一座至少自唐朝至今不变的山名。
大英博物馆藏《灵鹫山释迦说法图》中的灵鹫山应该是古天竺灵鹫山,与突厥都城於都斤山不是一处,但是可以根据此图了解西域所认为的灵鹫是什么形象。
《唐书·薛延陀传》“太宗册拜夷男为真珠毗伽可汗,树牙郁督军山”。
有意思的是薛延陀在汉文典籍中称“珍珠可汗”,“珍珠”是从匈奴都城“逗略”,突厥都域“铁勒”按波斯语翻译成“珍珠”,但在薛延陀自己心里是按突厥语“腾格里”理解为“天”,薛延陀自认为“天可汗”。
可是唐太宗号“天可汗”,薛延陀在中原文化里就避讳成“珍珠克汗”,连带有“天”意义的西域重镇铁勒(推罗)在汉文典籍中只能以各种隐晦形式出现。
虽然是正史中记载薛延陀是珍珠可汗,仍然要从民族、藩属多方面考查方可体察真相。
尽信书不如无书。
薛延陀心中之愤懑可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