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英1990年,因为给好朋友费大为帮忙,在《中国美术报》工作的侯翰如去了巴黎,没想到在那个展览上,他认识了当时的法国女友,因为那次艳遇,留在了法国。
此后,小个子的的侯翰如,凭着在中央美院的美术史专业学术背景,开始在一些欧洲杂志撰写有关中国当代艺术的文章,后来他涉足国际艺术展的策划,把当时一些鲜为人知的中国艺术家引入国际艺术圈。
侯翰如今天的侯翰如是美国旧金山艺术学院和荷兰皇家美术学院教授,也是欧洲、亚洲以及美国很多艺术基金会的委员和评委。
他策划的“运动中的城市”探讨了亚洲当代城市建设和艺术的互动及其在全球化过程中的发展,该展览先后巡回到世界7个城市,引起国际艺术和建筑界的高度重视;近年来他集中探讨城市空间中艺术的形态和可能性,并策划了一系列推广公共艺术的计划。
他策划的展览还包括伦敦CAMDEN艺术中心的“巴黎人”和南非的“约翰内斯堡双年展”、 “威尼斯双年展” “上海双年展”、“釜山艺术节”、“光州双年展”“上海当代艺术博览会”论坛等重要的艺术活动。
这个时代的艺术品在哪里张英:你现在已经做到更后端了,比如上海当代艺术博览会的论坛。
侯:对,本来说上海当代这个事情,艺术市场我不是特别感兴趣。
他们请我帮他们做一些事情,那我就提出我们开一个会吧,讨论今天亚洲在当代艺术市场繁荣的情况下怎么帮助建立一种集体、公共性的艺术收藏,包括公共艺术机构、私人艺术机构建立公共艺术收藏。
现在我们可以看到,艺术市场那么繁荣,但是主要艺术作品现在基本上都落在很有钱的私人手里,他们对于社会的责任感,对于艺术收藏的社会性是不考虑的,只是保险库、投资,再卖出去。
这样一下来,我们这个时代的主要艺术品去哪里了?公众对于自己这代文化的记忆去哪里了?所以我就想把这个问题提出来。
张英:这个问题唯一想得清楚明白的就是吴冠中。
他从来不卖自己最好的作品,卖只卖二流的次品,所有好的作品全都在自己手上,全部捐给公共美术馆。
侯:对。
公立美术馆靠什么机制来维持,建立什么专业的系统来保护这些东西,从什么地方找到资源来做这个工作。
这是很现实的。
关键一点这是一个很政治性的问题,民主意识的退化,比我们的想象要厉害的多。
人越有钱就越退化。
艺术品的流通被非常迅速地私有化收藏,不再流通,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尤其是一件好作品不能被大众接触到。
在亚洲,尤其是中国的博物馆、美术馆,因为它们买不起张晓刚、方力钧之类的作品,因此正在变为一个缺乏当代公共文化记忆的地方。
事实上,这两年在世界范围内也是这样,比如里昂当代美术馆,它的年收藏经费是100万欧元,这只能买里希特作品的一张画的一个角落。
这个问题我觉得是要急需考虑的事情,我想现在如果不考虑的话,以后很有可能没有机会考虑了。
侯翰如张英:在中国私人收藏的动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