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匠文/尚凝寒农村每个村庄都有瓦匠,但像父亲这样,长年都在乡政府供销社等单位做工的瓦匠,并不多见。
从我记事起,到我离开家乡,父亲一直都在乡镇单位做泥瓦工,春夏秋除了雨天,几乎每日。
于农民来说,这是一份令人羡慕的工作,稳定,有收益,且工钱也不拖欠。
、战国李斯有仓鼠与厕鼠一说。
于父亲来说,虽算不上仓鼠,但比厕鼠要强许多。
去乡街做泥瓦工的,我们村庄有四个人,领头的是父亲的师傅,再有两位是父亲的师弟。
村庄还有一位泥瓦匠,是父亲的一位师叔,但一直没有活干,据说是因为有肺结核。
父亲的师爷是吕家塆人,姓李,儿子在县汽车队开车,儿媳妇是我的启蒙老师。
我不确定去乡单位做工的,有没有吕家塆的瓦匠,而最初建立起来的这种劳务合作关系,是不是因为父亲师爷的功劳。
父亲在乡街上做工,自然有许多见闻,但他说给我听的,却是有选择性的一个人,是乡政府的某位办事员。
据说:这个办事员从上班第一天起,身上就装三包烟,分别是大前门、黄金叶、白河桥,分别装在上口袋、中口袋、下口袋中。
见了领导,从上口袋掏大前门烟,奉上;见了同事、朋友,从中口袋掏黄金叶烟,同吸;一个人时,就从下口袋摸出白河桥烟,有时也会给父亲这些做工的人散上一支。
这个故事,父亲先后讲了几次,直到这个办事员做到副乡长。
故事的总结是:“合合捧捧得家伙”“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能上能下,可大可小”。
这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一个故事。
不知为什么,从我第一次听这个故事,就起了反感,终于成了那位办事员和副乡长反面的人。
父亲每年都要请师傅及师爷喝几回酒,席上会让我敬酒、敬烟,这些我都会愉快去做。
上初三那年,我被学校评为地区三好学生,如果上中专学校的话,可以加三十分。
这功劳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