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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滋味太难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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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保姆丽芳就在厨房里做早餐。
李小姐下户了，李家别墅的早晨不复热闹，又重新回归到了很早以前的安静。
整个清晨都是独属于丽芳一个人的。
八月末的丝瓜叶不复初夏的新绿和盛夏时的鲜绿了。
从开着的厨房窗口望出去，深绿的叶片和藤蔓经过整个夏季的耗费之后，显出力不从心的衰败来了。
偶尔的，叶片间也出现过几朵黄色的花，但都没见有结果。
只有几根已经老掉的丝瓜顽强地垂在墙头。
一只小鸟落在院墙上面百无聊赖地瞅了几眼，飞走了。
指缝太宽，时光太瘦，未觉三夏尽，时序早已秋。
这个夏天，到底是大势已去。
但余威犹在，低估了秋老虑的丽芳，没有开厨房的空调。
不一会儿，前胸后背就有了汗意，湿湿的贴在衣服上，很不舒服。
赶紧又去厨房门口把空调打开了。
丽芳正在做肉龙。
昨晚就调好了肉馅，三肥七瘦的猪肉加上大葱和生姜水、料酒、生抽、盐和少量白胡椒粉调味。
面团也是昨晚就和好的，一半加了蒸熟的南瓜，和成黄色面团，另一半只用白面。
都加了酵母粉。
今天一早从冰箱里拿出来，两种颜色的面团都已经发酵得很好了。
擀成面片，把肉馅抹在上面卷起来，就成了肉龙。
一种是黄色，另一种是白色，已经做好生胚了。
摊在面板上等待二次发酵后就可以蒸了。
正在洗手准备切卤牛肉的时候，手机响了。
丽芳一看，居然是红莲打来的。
电话接通后，红莲在那边说：“姐，你在忙着做早餐吧？”丽芳说是的呢。
你怎么这会有时间打电话？红莲说：“我也是趁着上班前才有时间给你打个电话。
上班时不让带手机去车间，中午吃饭才半个小时，晚上加完班都十点多了，怕打扰你。
”丽芳问：“上班习惯吗？”红莲说：“姐，我不怕干活苦，也不怕吃得差，也不怕加班。
出来就是干活的，可我现在有一个问题。
”丽芳问是什么问题？红莲说：“该来的例假没来，而且整天坐班，缺乏运动量，也没有时间喝水，我现在上大厕靠吃YAO。
”又是这个问题。
李先生和方先生从南到北受此苦楚，红莲现在由北迁南又遇到这个问题。
但这不是什么大事。
丽芳说：“例假不来是水土不服，你可以休息的时候去开点药，一般吃了就能好。
上厕所的问题暂时这样，看看后面会不会有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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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莲说：“整天坐着，怎么改善呀。
”丽芳说：“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呀。
”红莲说：“听说我们下个月还要开始上夜班了。
”丽芳知道上夜班的滋味。
那个时候还年轻，身体能承受。
现在熬通宵？可真是不敢想。
丽芳问：“那你有什么打算？”红莲说：“我在想，是不是进厂不太适合我们这个年纪的人了？”丽芳说：“想想工资，就适合了。
”红莲说：“你们做家政也能拿到这么多，而且工作的时候还能走动。
现在对于我来说，能走动的就是好工作。
”丽芳说：“那你自己考虑清楚。
这里前天才下户了一个管家，人家还比我们年轻有文化。
哪一行都不容易。
我不和你说啦，我要蒸肉龙了。
”红莲说：“我想试试，做家务岗是不是不用交培训费就可以上岗？”丽芳说：“那就只能做普通的家务岗。
而且你一直在农村生活，说起来都简单，真正做了有很多事情是你想都想不到的。
”红莲说：“那我再考虑一下吧。
先去上班了姐。
”才挂了电话，李先生就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急匆匆地下来了：“大姐，我这袖扣怎么掉了一颗？”一套天蓝色的真丝睡衣随着走动如水波般轻轻荡漾着。
一大早就下楼来兴师问罪了。
丽芳从老家回来没几天就去了钱小姐那边，一个暑假跟着几个孩子辗转了几个地方，过得兵荒马乱的，哪知道他的袖扣啊？丽芳说：“我不知道。
”李先生把衬衣搭在餐椅的靠背上说：“找一颗缝上去吧。
我今天要穿这件。
”他那么多件白色衬衣，为什么就非得穿这一件呢？丽芳急得一脑门汗，说：“我去哪找钮扣啊？”李先生一指储物柜那边：“每次新衣服的备用扣子不都放在那里吗？”对，差点忘了。
丽芳赶紧去打开那个抽屉，仔细翻找了起来。
李先生也不走，就站在原地看着丽芳手忙脚乱的找钮扣。
这几年有备用钮扣的差不多都放在里面了，里面什么扣子都有，五花八门杂得很。
想找到同样的并不容易。
再说到底这件衬衫这前有没有备用钮扣？放进来没有还不一定呢。
又找了好几分钟，终于找出来一只。
丽芳拿在手上，和这件衬衫上的扣子对比了一会，看不出差别来。
找出针线准备缝上。
李先生的目光已经不在衣服上了。
他在看李老爷子夫妇那边的监控画面。
从画面上来看，早餐是李老爷子做的，李老太太已经坐在餐桌前了。
着急穿针的时候，丽芳悲哀地发现自己老花又严重了！怎么也穿不进针鼻子里去，只好远远地一只手拿着针，一只手拿着线，像只提线木偶似的在那碰运气和感觉穿着。
中年妇女的尴尬无处不在。
还好，缝扣子的手艺还没有生疏。
很快缝好后交给了李先生，他拿着仔细正反两面看了看，就上楼去了。
看着他从容的背影，丽芳长长吁了一口气。
一大早就打了一场乱仗。
再次回到厨房做早餐的时候，玉娟抱着嘉嘉下来了。
进厨房看了看，笑着说：“今天做什么好吃的呀？”丽芳说：“不是，李总刚才下来缝扣子，耽误了一点时间。
”玉娟笑道：“做保姆还负责给缝缝补补？”丽芳说：“那怎么办？人家都拿下来了。
像垚垚小时候顽皮，掉个扣子开个线什么的，都是我给他缝的。
”玉娟嘻嘻笑道逗嘉嘉：“我们长大了不顽皮好不好？”丽芳说：“不顽皮才怪。
你看他那小手抓你头发抓得多紧。
”嘉嘉仿佛知道大人在说自己似的，蹬着小腿咯咯笑着。
李先生再次下来的时候，丽芳早餐已经做好了，还没端上桌。
他也没催，从玉娟那里接过嘉嘉，抱着了后院转了转。
等丽芳端上早餐去叫他的时候，发现客厅地板上放着行李箱。
丽芳去了院子里问：“李总，您要出差呀？”李先生看了丽芳一眼，温和地说：“不出差。
带几件衣服去公司。
不方便的话就住公司了。
省得麻烦。
”他穿着刚才缝好袖扣的衬衫，浅卡其色长裤配着同样浅色的皮带，戴着眼镜和手表，简洁严谨的装扮，难道今天又有重要的商务活动？回屋把嘉嘉放在婴儿车里，吃完早餐，提着行李箱就走了。
丽芳吃过早餐去三楼打扫的时候，整个二楼静悄悄的。
现在白天吴老师也不来，莹莹上午也不去上课了，他们起床的时候更自由了。
三楼书房的烟灰缸里积了半缸的烟灰和雪茄头，喷枪还放在书桌上。
垃圾篓里有些废纸，桌面上的文件夹又多了一些，都叠起来放在桌子右上角了。
不知是不是昨晚从公司带来的？李先生很少在家里抽雪茄。
一般是带到外面去和朋友一起抽了。
看来他昨晚在这里工作到很晚。
也许工作上还有些不太顺心。
否则不会在家里抽这么多雪茄。
打扫完书房，又去四楼健身房把所有的器械和台面擦了一遍，地也拖过了。
下楼时经过二楼的时候，还是一片安静。
丽芳打开莹莹的门看了看，小丫头微微张着圆嘟嘟的小嘴睡得呼呼的呢。
丽芳关上门，轻轻下楼去了。
趁他们还没下楼，丽芳甩开膀子把地好好拖了两次，一直拖到一根头发丝和一点灰尘也看不到了，天花板上的灯照下去地板闪闪发光，能照出灯影和人影子来了，才算是满意了。
大面积光洁如样的的地板，看着真舒服。
但丽芳知道，用不了多久，就会有莹莹的各种玩具散落其间。
有跳绳、橡皮泥、变形金钢、等等各种。
有零食的碎屑、各种杂质落在地板上，人拖鞋底上的灰尘等等。
琐碎的生活每天都会如此重复。
九点半以后，李太才带着莹莹，母女俩轻轻说着话下楼来了。
坐下开始吃早餐。
又过了一会，垚垚也下来，默默加入。
母子三人吃早餐的时候，李太说：“垚垚，吴老师刚来，她讲课的时候你不要质疑她。
小心她生气了。
”垚垚说：“人家周老师就不会生气。
还会和我解释。
”莹莹大声说：“我喜欢周老师！不想要吴老师教我。
”李太问：“为什么呀？”莹莹说：“因为，因为周老师会抱我下楼，会说，莹莹宝贝乖，不要说话哟。
”李太盯了莹莹一眼说：“你如果总是说话，就一个人去三楼书房学习吧。
”垚垚说：“就是。
把你一个人关在书房里。
”莹莹把手里的筷子朝桌子上一放，开始放声哭了起来。
丽芳忙着上二楼去打扫，也没空去哄她。
李太自己在哄。
嘉嘉不知是饿了还是拉了，也跟着哭了几声。
玉娟抱起来哄着。
只要孩子们在家，就是这么闹哄哄的。
好不容易捱到做好午饭吃完，终于能回房里休息一会了。
丽芳才躺下，李小姐就发了语音过来：“大姐，我来中山了。
”丽芳说：“我以为你没有去面试呢。
”李小姐说：“本来我是不想来的。
但雇主对那个两个不太满意，所以公司希望我来试试。
我昨天晚上才过来。
今天上午面试了。
”丽芳问：“面试成了吗？”李小姐说：“应该成了吧。
上午谈得很仔细。
”丽芳问：“具体是什么情况呢？”李小姐在那边沉默了一会说：“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情况啊。
一个单亲爸爸带个三岁的小姑娘，自己做生意，经常出差，家里需要一个管事的能照顾好孩子的人。
”丽芳想了想说：“那就是管家和保姆的职责二合一了。
”李小姐说：“算是吧。
”丽芳说：“你没有具体带过这么大的小女孩，能行吗？你见过那个小姑娘了吗？”李小姐说：“上午见到了。
很有礼貌，很斯文的一个小姑娘，长得还挺漂亮的，我想去试试。
”丽芳问：“那个男雇主看起来性格怎么样？毕竟家里没有女主人呢。
”说起这，李小姐的语气明显松快了起来：“比李总性格好多了。
李总就我走之前这段时间客气一点。
平时哪一天不是沉着脸？你见他对我们笑过几次呀？人家这个人，一见面就先笑，说话也很和气。
说只要我把孩子照顾好，其他一切好说。
”丽芳说：“我面试的时候，李总也是说只要对孩子好就行了。
”李小姐说：“雇主说了，只照顾孩子。
饭点上他回来遇到了就吃一点。
过了饭点他回来也不用给他做饭。
他的衣服不用我洗，房间也不用我收拾打扫。
我只打扫公共区域。
”居然还有这样的雇主，丽芳也是第一次听到。
也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
丽芳开玩笑地说：“那你如果去了，真的要对人家的孩子好一点啊。
你看这么多活都不用你做。
专门管孩子呢。
”李小姐说：“我尽量吧。
其实在李家，我每次看到李总他们那么宠着几个孩子，我常常想起我自己小时候，我就觉得不公平。
”丽芳说：“你那个时候家里是什么条件？你妈妈自己过的什么日子？李总他们什么条件？你也不能这么去比呀。
年代也不同了。
”李小姐在那边深深叹了一口气说：“你说的我知道。
可我每次听到莹莹娇声娇气叫爸爸妈妈，还有她随心所欲的大笑大哭，我心里就不舒服。
还有黄小艾，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了，你看她每次和她妈妈打电话，还撒娇，还叫着：妈妈，妈妈。
听着真让人难受。
”丽芳问：“那现在这个步姑娘没有妈妈在身边，你心里就舒服啦？”李小姐说：“不是舒服，是可怜。
觉得她和我一样可怜。
”丽芳说：“不会吧？她爸爸花高工资照顾她。
吃穿用度教育肯定也不差，就是没和妈妈生活。
咱们保姆可怜人家雇主啊？”李小姐说：“我想尽量对她好一点，就算是对小时候自己的一种心理补偿吧。
”丽芳不太懂得李小姐这是一种什么样复杂的心情。
不过丽芳心里隐隐的的不好的预感。
觉得李小姐做家政投入太多个人情绪了。
对雇主，她不是嫉妒就是可怜，这都是不该有的极端情绪。
不过，听李小姐的语气，她已经决定去了。
而且还挺满意这份工作的。
丽芳开玩笑地说：“李小姐，别再和新雇主预支工资哟。
”李小姐没有当玩笑话，认真地说：“从李家出来的那天晚上，我整晚没有睡。
想了很多事情。
还是决定好好打工，别的暂时先放一放。
”丽芳说：“对呀。
我一直记得你说过的，只有工作是最可靠的。
有工作做就有工资拿，其他的都有风险，对吧？”丽芳想和她说李先生问过她的情况，想了想还是算了吧。
已经没有关系了。
李小姐说：“大姐，我在广东没什么朋友，现在来中山了更没朋友了。
以后你休息来这边玩吧。
”丽芳说：“好，说不定我休息真的会去找你。
”两人说完，挂了电话后，丽芳就睡了。
丽芳很希望李小姐能如自己所说，照顾好那个三岁的小女孩，能够有一份稳定的工作。
这年头，有一份能拿工资的工作，真的太重要了。
这一天午睡起来，黄老爷子夫妇意外地来了。
接到岗亭打来的电话说有黄姓客人到访时，丽芳就知道是他们。
因为没有其他姓黄的客人。
丽芳让保安放行，正准备去厨房准备水果的时候，李太匆匆下来了说：“阿姨，我爸爸妈妈来了。
你去开门接一下他们。
”说完又跑上楼去了。
丽芳刚去把院门打开，黄家今年新买的那辆黑色车子就稳稳的停在了院外。
从副驾下来的黄老太太心情很好，大声和丽芳打着招呼。
看她穿着一件明黄色的宽松版长裙，让丽芳联想到很高贵的身份象征。
黄老爷子则淡定多了，丽芳叫黄叔叔的时候，他只是点了点头，就去后备箱拿东西了。
丽芳笑着招呼：“黄阿姨，你们现在出门挺方便的。
”黄老太太原本高声说着话，听了这话走近丽芳，降你声音说：“可不是吗？如果不是我坚持要买啊，出门哪有这么方便呀哈哈哈。
你们买了没有？”丽芳说：“没有。
”黄老太太便带了些优越感说：“买一辆吧，多方便呀。
有钱买个贵的，没钱买个便宜点的。
”丽芳帮黄老爷子提着牛奶和水果进院子。
又拿了拖鞋给他们穿。
就听到楼梯上莹莹兴高采烈的声音和叮叮蹦蹦的一阵脚步声。
莹莹跑在前面，冲到大门口来叫着外公外婆。
后面李太抱着嘉嘉也笑着下楼了。
玉娟拿着嘉嘉的一件小衣服，含笑跟在李太后面。
李太叫着爸爸妈妈，一时间，一楼挺热闹的。
丽芳去厨房准备水果，玉娟也跟进来帮忙洗。
客厅里，黄老太太埋怨道：“从老家回来就去外婆家吃一顿饭，就再也不去了，是不是把我忘啦？”莹莹奶声奶气地抱怨说：“妈妈整天都要我上课。
”玉娟在厨房听了，呵呵笑了起来。
黄老爷子说：“小李上班去啦？”李太嗯了一声。
黄老太太说：“哪一次来都不在家，都习惯啦。
”声音拖得有点长。
黄老爷子说：“我就问一下。
他不上班怎么办？那么多事情。
来，让我抱抱嘉嘉，看看又长大了没有！”黄老太太小声问：“垚垚呢？”李太小声回答：“在二楼学习呢。
”丽芳切好水果端出去的时候，黄老太太看了丽芳一眼，问李太：“你们那个管家呢？”李太轻描淡写地说：“走了。
不干了。
”黄老太太惊讶瞪大眼睛问：“她自己不干啦？”李太说：“嗯。
我们也不想让她继续干了。
”黄老太太啧啧啧地说：“我就说呢，她还能主动不干？她在这里多舒服呀，我看她干一辈子都不嫌够的。
”黄老爷子看了丽芳和玉娟一眼。
对黄老太太说：“你说这些做什么？来看孩子就看孩子。
”黄老太太说：“怎么？我说错啦？上次我就在这院外，我一把没牵住莹莹，她第二天一早故意在小李面前说我。
”说完了，又环视了一圈客厅说：“哼，不管怎么说，也轮不到她告我的状！”李太说：“妈，别说这些了。
你们这段时间在家做什么呀？”黄老太太说：“老样子啊。
每天吃饭睡觉锻锻炼身体。
只要你过得好，我们就没烦恼哈哈哈。
”李太说：“那就行了。
您和我爸保重好身体就行。
”黄老太太看着女儿点了点头，小声说：“小艾呀，她下户了，你是不是又要找阿姨了？”丽芳听到这句话，马上来了精神，想听听李太怎么回答。
可李太却只是随意说道：“先看看吧。
不着急。
”黄老太太来了精神，把头朝前倾着对李太说：“小艾呀，不是妈妈要干涉你的家务事，你再找阿姨，别再找小李这样的！整天在男主人面前说三道四的，你还让她管家？你自己的家自己不会管啊？那时候你在月子中心，她真是气得我睡都睡不着！”黄老爷子说：“好啦。
和一个阿姨生什么气呀。
今天我专门送你来说这些事情的吗？”黄老太太说：“这不是正赶上她下户了吗，所以我就说一说。
”莹莹站在李太身旁，安静地用叉子一下下叉着水果吃。
丽芳见他们说得差不多了，走上前去问：“李太，我去做晚饭啦？”黄老太太却又连连摆着手说：“我们不吃晚饭，就是来看看莹莹和嘉嘉，一会就回去。
”李太说：“吃完饭再回去吧。
”黄老爷子说：“不了，我们晚上吃得简单。
来看看你们就走啦。
”说完，黄老爷子起身，抱着嘉嘉说：“我们上楼看看哥哥去吧。
”说着就朝楼上去了。
黄老太太不满地看了黄老爷爷子的背影一眼，满脸不忿地说：“这么大的孩子了，知道家里来了客人不下楼，还要长辈上去和他打招呼！这就是所谓的好家教吗？啊？”丽芳轻轻去了厨房。
只听李太小声说：“和他计较这些做什么呀？爸爸不上去也没关系呀。
”黄老太太说：“我们能和一个孩子一见识？这不是为了顾着面子吗？万一他说到他爷爷和爸爸那里去了，说我们来了只顾着自己几个人说话，都没人理他呢？”李太小声说：“说就说呀。
我不怕。
”黄老太太便恨铁不成钢的轻轻哼了一声。
又心疼道：“小艾，这段时间你是不是很忙？我看你都瘦了。
”李太说：“没有，我减肥呢。
”黄老太太紧张地说：“你减什么肥呀啊？别把身体减垮了。
”玉娟见黄老爷子和嘉嘉还没下楼，对丽芳说：“我上楼去看看。
”说完就出了厨房。
玉娟一般是不允许嘉嘉离开她的视线的。
黄老爷子下楼的时候，垚垚也跟着下来了。
含糊的叫了一声外婆，黄老太太亲亲热热的应了说：“在楼上学习呀？真用功。
”垚垚不好意思是嗯了一声。
尽管李太一再挽留，黄老爷子夫妇还是在晚饭前回去了。
坚持说就是想孩子们了来看看。
说起想孩子们，丽芳突然发现，李老爷子夫妇从老家回来后，好像来得比较少了。
当然，丽芳从老家回来后休息了几天又去了钱小姐那边才回来，如果说来过也有可能。
可丽芳回来几天了，也没见他们过来呀。
以前他们会经常借着晚饭后散步时过来看看的。
这一天吃过晚饭，吴老师带着两个孩子上楼后。
丽芳把厨房收拾好，又准备了第二天早餐的食材，再把衣服叠好送到二楼各个房间，换完垃圾袋就已经七点半了。
本来想忙完了趁八点半以前看赵师傅有没有空，让他陪自己出去练一会车的。
可忙完都这个时间了。
丽芳还是打了电话给赵师傅：“赵师傅，李总说让我找你，如果有时间陪我练练车的。
你现在有空吧？”赵师傅很快问道：“李总说的？”丽芳听出了他的犹豫和疑惑。
便把那天早上李先生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了赵师傅。
赵师傅说：“那你站到院门口等我。
”很快，赵师傅便开着车过来了。
时隔这么久，丽芳再次坐上驾驶位，又是不同的车型。
顿感以前白练了，一点车感都没有了，好像又要从头开始练习了。
赵师傅却不说那么多，坐在副驾驶位上，告诉她一个启动，一个档位后说：“油门和刹车就不用我说了吧？”丽芳便启动车辆，朝小区外慢慢开去。
这个时段正是下班的晚高峰，其他路段车应该不少。
所幸，小区外这条路上车并不多。
丽芳慢慢开着。
小刘以前陪丽芳练车，每天坐在副驾驶上把所有可能的路况都一一讲给丽芳听。
一路滔滔不绝的。
赵师傅可没有那么喜欢说话。
很安静的坐着，只是偶尔提醒一两句。
其他全凭丽芳自己发挥。
放在车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丽芳说：“赵师傅，你帮我接一下。
”赵师傅拿起来看了一下，连名带姓的念了一个名字出来。
那是丽芳老公的名字。
没错，丽芳把他的电话号码从老公的备注改成了连名带姓的。
赵师傅和他也见过几面，说：“是你老公。
”慌乱中，丽芳也扫了一眼屏幕，这么久不联系了，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丽芳说：“先别接。
”赵师傅问：“为什么不接呀？万一有事呢？”丽芳看着前面，专心开着车。
电话又再次响了起来，这一次，赵师傅直接接了，开了免提把手机放在了中控台上。
那边出现一个久违的，却无比沙哑的嗓音：“刚才为什么不接电话？”丽芳平静地说：“刚才有事。
”那边说：“怕你忙，我特意等到现在才打。
都快八点了，还没忙完？”丽芳问：“你有什么事啊？”也许是语气过于冷漠吧，惹得副驾驶位上的赵师傅看了丽芳一眼。
大家好！我是简衣素食行江湖，本人所有文章都是个人头条原创，只为记录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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