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出生起,便自在惯了,无父无母,无牵无挂,虽然舅舅、舅母作为监护人,时有关照,仆人若干,但偌大的府宅,自己独住,也委实是孤单。
宅中近身伺候的皆是昔日爹娘的旧仆,照顾的很是尽心,尤其是奶娘江妈妈和管家王叔,多少弥补了些父爱、母爱的亏失。
嗯,还有我又爱又恨的师傅,老乔……虽然在外,人们多尊称他一声乔老,但从我跟他相处的这一十九年的亲身经历来看,此人贪吃又好色,奸诈狡猾,出尔反尔,为老不尊……总之,用我会的四字成语形容他老人家,皆是此类。
这不,今日又是他来授课的日子,此刻正在厨房跟厨娘李婶腻歪,央求她午膳定要做一道袈裟肉。
李婶是个老实人,被他缠磨的无法,正不知如何脱身,一眼瞥见倚在门廊上正看热闹的我,求救般忙行了个礼:“公子”!我赶忙收起玩味的姿态,上前搀住老乔,“师傅,叫徒儿好找,今日怎的突然想吃这口,李婶的手艺您不是不知,袈裟肉这等小菜还不是信手拈来,只是大夫不是说了嘛,您现在不宜吃肥腻辛辣之物,为您老身体着想,还是忍忍吧。
对了,师傅,徒儿觉得我们上回制的那个机关可以再精进一下……”边说往书房走去。
说起我这师傅,自我记事起就在我身边,传授知识,教我功夫,尤其最擅长研制机关暗器,平时吊儿郎当,其实功夫神秘莫测。
我自出生起就在这所宅院中,不曾离开,唯一能自由出入这里的只有师傅,再就是宫里的王公公,连舅舅舅母也不能随意探望。
每当宫里来人,府内必如临大敌,我也要被装扮一番,但表面依旧平静如水,仿若无人关心来人是谁,目的为何,这么多年下来,我早习以为常,府内诸人也配合默契,我是女儿身的身份在皇帝眼皮底下竟被隐瞒了十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