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何龙飞去年初入住滨江路的新居以来,我不问“姓甚名谁”,照样与邻居们友好相处,成为“好邻居”,被传为美谈。
家住九楼的一位老太年近八旬,可谓“老来瘦”。
据说,虽然她的老伴去世了,但儿子、儿媳均在附近小区住,常过来看她,令她感到欣慰。
按理说,她应该跟着儿子、儿媳一起生活,坐享其福。
可是,她却选择了单独居住,而且不愿闲,捡起纸块、塑料等垃圾去卖,过上充实生活,着实令人刮目相看。
一天,我在小区坝子看见老太在捡垃圾桶里的“可再生资源”,戴着手套和口罩,很仔细、认真,担心没把可以卖钱的垃圾捡完。
“老人家,在捡啥子宝贝啰?”我问。
她答:“你们看不起而丢掉的纸块等垃圾,在我眼里,就是宝贝,至少积少成多后能卖钱!”“那么脏、臭、累,也要捡垃圾呀?”我刨根问底起来,欲探个究竟。
她没有顾忌,侃侃而谈:“捡垃圾,确实是脏、臭、累的活,可一想到卖钱、变废为宝,我就有了动力。
而且,捡垃圾证明了我的劳动能力,能够自食其力,我老了,可心不老,总想做点事,过得充实一些。
不然,无所事事,那才难过。
”原来如此。
我禁不住敬佩起眼前的这个老太来,以为她这样的“夕阳红”过得更有温度,更有意义,更有韵味。
看着她拿起“劳动成果”离去的背影,我站立着,行起了“注目礼”,表达我由衷的敬意。
从此,我家里有了纸箱、塑料后,就会拿到地坝,当面交给老太或等候老太来拿。
她每次拿到“宝贝”后都很感激,称我是个“好邻居”。
我乐意当这样的“好邻居”。
令我欣慰的是,在我的“影响”下,越来越多的业主爱把纸块、塑料等拿给老太当作“宝贝”去卖,不为别的,只为佩服这个不愿闲、勤劳善良的老人。
时间一长,我等“爱心满满”之人与老太成为了“好邻居”,和睦相处,令人艳羡。
其实,我们并不知道那位老太“姓甚名谁”,也无需问清楚,只要彼此认识,相互关爱,照样可以做“好邻居”嘛!底楼廊道上安放了两个布沙发,供业主们歇息、休闲。
酷暑时节,我常见一老头在那里坐着,或摇起蒲扇歇凉,或发一阵呆,像在回忆往事、沉思,或把烟杆叼在嘴上,点燃叶子烟,吐出一圈圈烟雾,只任其在空中扩散开去,似乎那才叫悠闲。
观察的次数多了,我便纳闷起来:这个老头,一定有心事,一定有故事,一定是个不简单的人,那他为何如此呢?好奇感驱使我过去同他打招呼:“老人家,你坚持得好咯,每天都坐在这里歇凉哈?!”“是啊,这里空间比屋里大,风吹来,凉爽得很,比待在屋里安逸多了。
”老头打开了话匣子,越谈越带劲,激动不已。
通过攀谈得知,他的老伴已离世,一个人过着“夕阳红”,他爱到底楼沙发上坐坐,忆起昔日往事,展望未来生活,不时与来往的业主们寒暄几句或摆龙门阵,倒也过得充实,肯定比独自一人待在家里闷着强。
面对如是老头,我的心里五味杂陈,情不自禁地同他多攀谈,以尽可能打发他孤寂而难捱的时光,温暖他的心灵,激发他对生活的热爱之情。
一有空或路过那个地方,我就去与老头闲聊,既有时事政治,又有家长里短,还有小区话题,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邻居”。
同样,咱俩都没互问对方“姓甚名谁”,也没必要了。
于是,我谙得此理,与底楼的超市女老板成了“好邻居”,见其矮胖的身材后,给她献上“减肥良方”,让她坚持一番后见效,从而对我感激不已;常去她店里买生活必需品,照顾其生意,还与其拉家常,尤其是小区管理方面的事,更是唤起了共鸣;还互通信息,互相关照,诠释着“好邻居”的真谛。
可以说,至今为止,我不问她姓甚名谁,只叫她“姐”或“老板”。
她也没问我“姓甚名谁”,只叫我“老弟”,只知道我家住14楼。
这,就是我与邻居们的“相处之道”——不问“姓甚名谁”照样做“好邻居”,靠的是真诚、坦率和乐于助人。
我愿意继续践行,与更多的业主成为“好邻居”,浓烈“邻里情”。
作者简介:何龙飞,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重庆市作家协会会员、重庆市涪陵区作家协会副主席、重庆市涪陵区文联党组成员、三级调研员、秘书长、涪陵区第四届科技拔尖人才,著有散文集《松荫荷韵》《种瓜种豆种文字》《纸背乡愁》,获得首届国际东方散文奖、第三届华夏散文奖最佳创作奖、重庆新闻奖、涪陵区乌江文艺奖等奖项,其中《种瓜种豆种文字》进入重庆文学奖终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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