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的农村小院经常梦到爷爷奶奶家的老院子,老房子黑色木头门,里面需要上大木头栓的那种,白天不会关,记忆里只有晚上睡觉时才会合上,平时都会忽视这门的存在,白日里常常轻掩着另一种木门,上面是纸蒙的窗棂子,是那种电视剧里用沾了口水的手指一戳就破的纸糊的,小时候最喜欢跟我哥戳来戳去,于是支撑不了一冬天,我爷爷又得熬一锅稠稠的浆糊再糊一张新的窗纸,记忆中,最喜欢坐门口高高的门槛上,小时候是吃奶奶从里屋旧木头匣子里拿出来的糕点,或者爸爸刚从地里摘的裂了嘴的大甜瓜,为啥都是裂了嘴的,因为妈妈说长的漂亮的甜瓜是要拿到集市上去卖的,我不在乎,因为裂了嘴的甜瓜太好吃了,整个瓜都面嘟嘟的,里面的籽也甜滋滋的,香味是扑鼻的,牙口不好的奶奶也喜欢吃,还有每次吃汤她都喜欢把馒头掰成一块块的泡汤喝,我也跟着她学,到现在我都最喜欢这么吃,当时爷爷熬的西红柿汤简直太美味了,每次放学开门就能闻到爷爷炉子上炖的西红柿汤的味道,咕嘟咕嘟~小时候的西红柿是最甜的,现在超市的西红柿个大色红,咬一口,水里呱啦的,没一点感情色彩。
后来奶奶家的木头门年代久了,开缝了,于是每年爷爷除了糊窗棂子还要用些纸把门下面全都糊一遍,抹一层糨子糊一层纸,跟老太太糊鞋底似的,爷爷熬的糨子太牛逼了,感觉比万能胶都好使,冬天屋里暖和了不少,糊的纸有时候第二年都不掉,刚开始是用宣纸糊,后来发现还是报纸好用,从此我大表姐就多了个任务,每年从她当校长的亲戚那往回给爷爷奶奶捣鼓旧报纸,从此我也多了个看报纸的乐趣,报纸横着糊的,我就歪着脑袋看,报纸倒着贴的,我就站着看,后来报纸太多了,奶奶家睡觉的墙上也糊上了报纸,早上赖床的日子,报纸上的字被我看了一遍又一遍,感觉后来爱看书的习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