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牌缝纫机,还记得父母蹬着它时的絮絮叨叨吧每次看到静静地站在墙边的蝴蝶牌缝纫机,就会不由想起离开数年的父母。
五十多年前,只有过年才能吃上肉和白面,也很少能穿上新衣裳。
父母用辛辛苦苦攒的钱购置了这台当年很流行的缝纫机,在当时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的岁月,父母完全是经过精心计算,觉得自己给孩子们做衣服是可以更省钱的,才咬咬牙买下了这台缝纫机。
当时,过年前一两个月,父母就开始筹划买年货的钱怎么分配了。
给老家寄回去多少,卖粮油需要多少、买肉面需要多少、买鞭炮和买奶糖还需要多少,还有,虽然父母可以不穿新衣服,但孩子们做新衣服的布也是需要提前算好备好的。
布买回来,父亲拉开了架势,学着给我们量肩宽、量腰围、量袖长和裤长,母亲在一旁把这些记录下来。
俩人趴在书桌旁,在报纸上按照记下来的数字画好衣服裤子的样子,然后用花花绿绿的布裁剪下来雏形。
父母下班后的夜里或者周末休息的白天,就看到他俩替换着在缝纫机上两只脚一边踩出“噔噔噔噔”的声音,一边两只手在缝纫机台上上下翻飞,一只手均匀地推送布料,另一只手压平针眼缝合处的线条。
一件件略显粗糙但却密密麻麻织满了爱的新衣裳、小褥子、蓝裤子就在年三十儿的晚上被我们欣喜的叠放在枕头旁边了。
快50年过去了,近几年已经不盼着过年了,反而有点害怕过年。
无论新式缝纫机如何更新迭代,再也没能承载过那么多浓浓的情感。
这台蝴蝶牌缝纫机还在,而且还能正常运转,但父母,却再也没了身影。
以前想见父母就骑个车、打个的、乘飞机,现在他们只留在过去的时光里。
小时候盼着过年,因为那是妈妈蹬着蝴蝶牌缝纫机做出来的新衣裳,是父亲推着永久牌自行车带回来的大白兔奶糖,是母亲剁好的饺子馅、幹好的饺子皮,是父亲拌好的细粉丝、烧好的猪头肉……是那些冰冷的冬天温暖的一道光,是欢聚一堂的嘻嘻闹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