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可老家在甘肃天水,天水离宝鸡、西安近,郝可在兰州上大学时,放暑假常去西安玩,凡是有人群的地方就有同志。
陕西人很爽,不像上海人大多粘粘乎乎的,不痛快。
这也是,上海人多,有两千多万,外地人也有近一千万,实际人口并不比日本东京少。
人杂情况多,(穿越时空,2022年2月11日就有一个同志在虹口公园被流氓假男男诈去两千八百元。
)因此不得不有所警觉,防止交友上当受骗。
西北那里本地人多,大多淳朴直率,农村人更实在。
上海奉贤南桥近郊也有一处同志浴室,九十年代浴资只有七元,那里也很热闹,有建材批发市场、服装批发市场和日用品批售点,外省来此打工的也不少。
价廉的浴室也就成了打工仔的乐园。
即便是非同浴客,见到同志行为,也无所谓。
商厦分管服装部的副总联系了南桥服装批发市场,想把积压着的开襟羊毛衫转让掉。
上海市区中青年大多穿羊毛套衫,南桥批发市场想要低价的开襟羊毛衫,当地打工仔脱穿方便。
商厦副总让郝可去南桥落实这笔生意,认为郝可这小子去联系事情,十有八九能办成。
郝可这小子很鬼,去和对方联系时,专找女性管事。
郝可俊帅的形象和淳朴和善的谈吐。
会营造了一个良好的谈话气氛,由于卖方的价格较低,买卖很快就谈成了。
郝可看看手腕上的梅花表,才11点,天热,细格花的梦的娇短袖T恤汗津津的,从手机上查看,那南桥同志浴室就在附近一条死胡同里边,便想去冲个浴,想去看看近郊的浴室咋样。
浴室设施简陋,被叫做老板的也是售票员,票价只有7元,老板说,虽然设施简陋,但里面卫生不错的,既来之则安之,郝可早上吃的少,现在饿了,便对那老板说,我去附近饭店里吃了饭再过来。
老板说,我们这里有供应饭的。
郝可想不到这浴室还供应饭,那市中心的银欣、联邦浴室都得去外边吃的,这是近郊浴室的特色服务。
老板说,你加五块钱就可以吃芹菜肉丝盖浇饭、雪菜肉丝面。
另外还有大排、荷包蛋和素鸡……甘肃娃爱吃面条,再加个荷包蛋。
更衣室一旁有两个靠墙的长桌,老板让他在长桌边上坐一会,等一会面条就下好了。
老板还忙着擦桌子、洗碗,在一个带有粗烟囱的炉子上添煤烧开水。
郝可跟他聊天:“你安个大空调就不必烧炉子了;增加几块钱浴资,设施改善一些不好吗?”老板说:“在这个地段开浴室,浴客主要是打工的,浴资提高了,浴客就少了;这里原来是个机械厂,厂子搬迁后,我们就租下了,每月房租、水电费也不少的,我这里是夫妻老婆店,老婆在厨房间做菜烧饭,我管卖票和更衣室,老丈人在大休息室里搞卫生、洗床单、毛巾和消毒拖鞋,为了节省开支,不供应浴衣,因此夏天浴客都是光膀子的。
”郝可听了,觉得这浴室是小本经济,不能和市区几家同志浴室相比。
上啥山取啥柴,烧个炉子既可保持更衣室温度,又可烧开水,节省电费。
不一会儿,他老婆在厨房间叫唤:“雪菜肉丝面好了。
”老板便去把一碗面端在客人面前,又说:“这里是更衣室,我老婆不能进来的,女人没事时,就在外边小屋子里卖票、卖烟。
一大碗面上雪菜肉丝不少,荷包蛋煎得油光金黄,郝可刚要动筷,从大休息厅那边急匆匆走来一个20来岁小伙朝老板说:“还有面条吗,我爷爷牙齿不好,那米饭和芹菜咬不动咬不碎。
”老板说:“今天天热,面条进得少,这是最后一碗了。
”老板指指郝可面前的那碗面,又和郝可商量,能不能把他的面让给小伙,那小伙的爷爷是百岁老人。
郝可这个甘肃娃,也时不时想吃面食,但听着有百岁老人想吃这最后一碗面,便说:“好的,好的,我吃盖浇饭好了。
”小伙向郝可道谢后,把百岁老人从休息厅里扶了出来,老人在长桌旁坐下后,小伙对老人说:“这是今天中午最后一碗面,是这位同志让给你的。
”老人说一口上海话:“谢谢侬、谢谢侬……”郝可用别扭的上海应答:“勿要客气,老爷爷您坐下来慢慢吃。
”又对一旁的小伙说:“这个盖浇饭太多了,我还没吃呢,拨给你一些好吗?”郝可自觉地在上海待了几年,变娇气了,这盖浇饭不好吃。
20来岁的小伙还在长身子时期,说:“好的,好的。
”又问:“方才听你哥们儿说话也好像是西北人,咋又会讲上海话哩?”郝可说:“我是甘肃天水的,来上海打工多年,跟上海人学下的,南腔北调。
”小伙说:“我是陕西绥德的,在上海打工才一年多,没学下上海话,倒是能听得懂。
”郝可应道:“米脂的丫头俏,绥德的娃俊,你娃俊着呢。
”小伙不好意思笑笑:“再俊也没你俊哩。
”就这,两个西北娃边吃边热乎地聊开了……吃完,小伙从小裤头后边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十元票,要给郝可面条钱,郝可说:“全是西北娃,别给哩。
”便把钱塞进小伙裤头里,可那张十元票又从裤头下面掉落下来了。
在一旁更衣地笑着说:“在泰国给人妖表演打赏,都把钱塞进人妖裤头里的,人妖都穿着紧身三角裤头,钱不会掉出来的。
”被人这么一说,郝可和小伙都有些不好意思。
刚吃完面的老人很正经地说:“这加荷包蛋的雪菜肉丝面几钿,迭格钞票还是要还给人家的……”两个西北娃左右扶着老人进入大休息厅,老人还说:“哦唷,倷两家头真好,我自家会走的。
”刚吃过饭,不能立马躺下,仨人便在和长沙发上歇一会。
老板说:“这皮沙发是捡来的,还很好的,只是两边扶手有些发白了。
一旁更衣的浴客开玩笑说:“现在上海啥都能捡到,就是原子弹捡不到。
”百岁老人不一会在沙发上闭眼睡着了。
小伙说:“这老爷子能活一百岁,主要是心善气宽,没啥心计,午后和晚上一合眼就能睡着。
郝可打问那小伙:“你啥时候来上海打工的,怎么会交上这善良的老爷子呢?”——俩个西北小子就这样敞开心扉聊开了。
陕西小伙毫不掩饰地述说了自己来到上海一年半的经历:小伙马小江,生长在绥德农村,村上有会算命的,说娃命里五行缺水,小学老师给取名马大江,算命的又说,娃个子不大,怕扛不住大江大水,于是改成了小江。
小江他爸是木工,手艺好,会修古建筑,常年在西安干活,很少回家。
后来跟一个有钱的寡妇好上了,爸回家给妈很多钱,离婚了,这就把娘儿俩扔下了不联系了。
娃打小缺少父爱。
妈妈因为拖拉着小江这个娃,村上的光棍不情愿和带着娃的女人一起过,妈妈十八岁就生下小江,和爸离婚时只有三十多岁,还很年轻,心灵手巧,会绣十字寿花、会做衣服。
后院喂养不少鸡鸭,前院有果树蔬菜,花心的爸去西安时留下了不少钱,娘儿俩日子过得还不错。
娃他叔也是会修古建筑的木工,在苏州,苏州那里明清朝留有的园林不少,娃想去苏州打工,找他叔去。
娃离去了,妈一个人就容易找男人了。
娃对妈说:“我十七岁了,该出外去闯闯,打工有钱余下的会邮回老家,妈你只有三十六、七岁,该找一个心善的男人一起过活。
儿大不由娘,长了翅膀要飞走了。
妈满含泪送别宝贝娃:“你出外千里迢迢,妈照顾顾不到你,你自己多加小心。
”让娃路过西安,去看看他爸。
娃气恼很哩:“咱爸常年在外干活,花天酒地,末了扔下些臭钱,把咱娘儿俩扔下不管了。
我说啥再不会认这个水性杨花的人,我走了,心里只装着你妈妈,我没有父爱、没有爸……”妈听着娃的话,眼泪跟下雨似的。
马小江不会啥手艺活,到苏州半月,只能由他叔供养着。
后来他叔托朋友介绍去苏州高档的楼外楼饭店当勤杂工,整天做洗碗、做清扫工作。
由于娃勤快机灵,长得体面又有高中文化,半年后就成为传菜工,这年中秋节有一位客人是上海一家电子公司老总,小江端上汤菜时,不防那老总站起身子给人斟酒,汤水溅着了老总的西服,小江忙道歉:“对不起,您脱下来,我立马去刷洗干净,处理好。
”那老总说:“溅了不多,不碍事的。
”小江麻利地刷洗洁净,用电吹风吹干,在大搪瓷杯里放了开水烫平了。
老总穿上后,夸小江很机灵,服务态度好。
临走,给了小江一张名片,问他想不想去上海电子厂干活?小江说,我有高中文化,但不懂得电子活的。
老总说:“可以先在流水线上工作,以后经过培训,再做电子产品组装工作。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小江寻思,日后要是能做电子组装工作,总比整天端盘子强。
但回想这一年在苏州高档饭店工作,还是有收获的。
干勤杂工培养了自己能吃苦耐劳,干传菜工的要身背挺直,走着得的从容潇洒,待人接物和蔼可亲的良好习惯,说来,小江和上海老总有缘,让他顺利来到大上海。
开始在电子厂流水线工作,得手眼敏捷,把电子产品整合装箱。
以后经过培训便进入组装车间,组装车间大多是大学生,高中生很少。
在离开苏州时,叔叔送给侄儿一个和田玉的平安扣和两个紫砂蛐蛐罐,叔知道娃打小喜欢玩蛐蛐,投其所好。
在电子厂上班,每周休息一天。
增发四天加班费。
休息天,小江想去买几个蛐蛐,自己斗着玩。
从手机上得知市中心西藏中路有个花鸟鱼虫市场。
乘926公交车到淮海公园站下,穿过公园就到花鸟市场了,在淮海公园,日后和百岁老爷子成为胜似亲人的忘年交。
那市场里花鸟鱼虫应有尽有,小开间的门店多了去了,数不清。
卖蛐蛐的大多是山东人,上品蛐蛐要几百元一只。
一般化的就放在一个铁皮桶里,只2元一只,3元两只。
小江挑了两只体大壮实的,被装进小竹筒,放在口袋里,还会叫唤。
返回时又抄近路。
走经公园,见公园北面树林中是溜鸟的集合地,树上挂着很多笼鸟,画眉争鸣,叫声悦耳。
小江走经假山下曲径深幽处,见一老人下山时腿崴了一下,一瘸一拐坐落在路边的石头上,直喘气。
小江打小缺少父爱,见到老人崴了脚,便萌生了关怀的举止,就上前慰问:“老爷子,你脚崴了,要紧吗?”老人说:“不要紧的,没伤着骨头,坐一会就好了勒。
”小江就主动给老人的脚和脚丫子按摩了一会。
小江说:“在老家见卫生站大夫这样按的,学过一阵子。
”老人说:“侬按的蛮适意的。
”可他起身后,走着仍一瘸一拐的,小江便扶着他走,走进公厕时,老人要小便,小江想大便。
让老人小完后在外边椅子上歇一会。
上海的公厕大多打扫得很洁净,有五个单间,里面有门扣。
小江奇怪的见到里边的木隔板下边三分之一的地方被挖了一个碗大的洞,可从中见到另一间人的身子,这是干啥哩?小江如厕出来洗手时,打问一个男清扫工,这好好的木板上咋会挖开一个洞?清扫工说:“干啥,干好事啊!今年初换上的新木板,没多久又被挖了一个洞!”小江明白了,笑了:还有这号事!老人见小江走近了,说他就住在公园附近马当路,他自己一个人慢慢走回去。
小江见到老人走着仍一瘸一拐的,即使打的老人上下车也不太方便的。
小江要主动送老人回家。
小江扶着老人走出公园北边大门,见到一旁有一家小饭店,老人说:“阿拉就在这里吃中饭吧。
”小江早起吃得早。
方才又出空了,便说:“好的。
”老人想吃软和些的,要了一碗馄饨加素鸡,小江要了小排、大虾等小份菜和米饭,让老人一起吃菜。
小江争先买单,一张百元票还找回四十多元,这小饭店的饭菜不贵。
老人要给小江钱,说打工的工资很少的,小江说自己基本工资四千元,加班费一千,外加奖金啥的,有五千多,自己花不完,每个月还寄一千元给老家呢。
老人夸小江是个“好孩子”。
老人又说,在上海小马路小店吃东西便宜、实惠,要在淮海路上吃一次就要好几百、上千元呢。
小江回忆,有一次在大马路上吃啥日本料理,一碗青椒肉丝面就花了四十元,往后再不去吃啥日本料理了。
出了小饭店,老人走得很慢,像蜗牛。
这把老人送到家得花多长时间啊!小江见老人个子不大不胖,问他体重多少。
他说,五十六公斤。
小江想着这一百一十斤,自己背得动的,不由老人同意不同意,一抄手,便把老人背上了,还走得很快。
路人都用点赞的目光看着小江……老人家住马当路一幢三十层的高楼里,一室一厅,厅不小,卫生间里淋浴房也不小。
尽管老人体重不重,但背了一段路,也汗流浃背的,老人让小江在长沙发上歇一会,喝点茶。
小江没有喝茶的习惯,说喝白开水就行。
老人便拿来一瓶酸梅汁,让他喝着,味道很好。
家里很清静,小江打问老爷子:“你家里人都外出了吗?”老人诉说了他家里情况,他有一双儿女。
儿子当年插队落户去了安徽,媳妇是安徽人,如今孙子孙女都上班了,一家人都在合肥,儿子每月回上海看望他两三天。
女儿、女婿早年生了龙凤胎,家里还住着七、八十岁的公婆。
他早先是在凤凰自行车厂的技术员,厂里分配给他一套房子,动迁后得到了一笔动迁费和这一室一厅。
他把动迁费分给了儿子、女儿。
老人不想去女儿家挤热闹,就独自一人住在马当路。
女儿也六十多了,身体还很好,隔三差五送些老人爱吃菜来。
这里居委会为他雇用了助浴工,每周两次,费用由街道支付,是照顾独居老人的。
小区里有老年食堂,吃饭也方便,也可以去电话让食堂把需要的饭菜送上门。
一个人生活既清静也很寂寞,就常去附近淮海公园嘎山湖(聊聊天)。
小江也说了自己的情况,但没说爸妈离婚的事。
如今自己在上海有了稳定的工作,也很安心。
小江没想到,忽然老人要求他能不能帮助他汏浴,说助浴工前天来过了,这两天不来了,老人只得自己擦擦身子,今天崴了脚,有些不方便。
陕西娃很爽快,我帮你洗吧,方才我闻着你身上有汗味道哩,今儿三十七度,坐着不动也出汗的。
他扶老人进入卫生间淋浴房,自己站在淋浴房玻璃拉门外帮老人洗。
老人让他把衣服脱了,上边淋下的水也会打湿他衣服鞋子的。
那助浴工帮老人洗时也脱去衣服、鞋子的。
小江个子比老人高,抹了洗头膏后,双手轻挠了好一会儿。
老人的头发还不少,白发很光泽,其中还有少许黑发,洗完头发后便用沐浴露从上到下擦遍整个身子,连脚丫子也擦了,对容易藏污纳垢的器官更是多次擦洗,也不嫌脏,助浴难免互相碰到些身子,小江也不是怎么的,下边的东西发生了变化,害臊的把浴巾系在下身,还说“不好意思”。
老人却不在意,说这很正常,那个男助浴工有时也会有变化,这说明年轻人身子好。
老人说自己老了,下边就不会有啥变化了。
小江助浴完后,老人让他也好好冲洗一下,他方才背自己时也出了不少汗。
小江说:“我先把你扶到厅里,替你擦干身子后,我再洗。
”老人夸小江让他洗得很舒服,比那个助浴工好多了。
那助浴工毛手毛脚,一点不细心,下身还要让老人自己洗。
小江说自己为百岁老人做些事,是应该的,小江待老人身子擦干后,又拿过一旁放着的爽身粉,替老人腋下、大腿根抹了一些,便给他穿上衣服,说:“您上了年岁,大热天也得防止受凉的。
”老人备受感动,说小江比自己儿子还好,要是小江是他儿子就更好了。
小江笑嘻嘻着:“我才二十来岁啊,老爷子你一百岁了,你八十岁还能生下儿子嘛?这辈分不对劲哩,我当你孙子还差不多。
”老人也笑了:“是啊,我儿子也六十多了。
那就是爷爷和孙子了,小孙子,侬快去卫生间汏浴吧。
”上海人把洗浴叫成是汏浴。
小江干啥都利索,很快洗完了。
他光脚丫来到厅里。
老人也用干毛巾帮他擦干身子,帮他擦大腿时,说:“你这孩子个子不大,可那东西却很大。
”小江也笑着说:“那东西和身子大小不成正比的,您的东西也不小啊。
”老人倚老卖老:“是格,我年轻时比你还要大呢,记得早先在厂里浴室洗澡时,我们十个人站在一起比较谁的大,我还得了冠军。
”小江笑得叫唤:“我的妈呀,这还比赛,那你得了冠军,有奖状没有?”老人有点不好意思:“这是我们职工在一起白相相的。
啥人拨侬奖状啊,现在上了年纪,人变矮了些,我原来1米75,今年体检只有1米72了,那东西也变小了,小了就小了吧,我早就用不上了.”上百岁的人还会讲笑话,小江觉得老人很有风趣,很好相处。
老人打着哈欠,说他每天要午睡,方才小江帮他汏了浴,午睡一定很好的,他让小江和他一起睡,他的床有四尺宽,两个人都不是胖子,睡着还是宽敞的。
22岁的小江也很懂事,觉得初来乍到,就和老人一起睡,让人看到了,不好的。
他让老人好好午睡,他告辞了。
老人坦言,很喜欢和小江这样的年轻在一起,让他休息天到家里来玩、来吃饭,陪他喝点酒。
小江说,他们单位每周只休息一天,休息星期天,可下个星期天公司共青团组织青年去参观上海几个抗日遗址,只能再下个星期见面。
他不想独自来老人家里,就还是上午在淮海公园会聚。
老人感叹:“哦哟,要过半个月啊,那好,我下下个星期天上午一定来等你,就在假山下面的老地方,那天到我家里吃午饭,我让女儿多送些菜来。
”小江说:“不吃饭,和你老爷子见着聊聊天也很高兴的。
”这时老人睁着眼,好似听着小江讲的,便说:“小江,阿拉两家头的事,有啥好讲的。
”郝可也用上海话答道:“没关系的,讲讲白相的。
”他从更衣箱取出小茶盒,沏了三杯好茶,一起喝着……老人也爽气:“那就一起讲讲白相相好啦。
”郝可没想到,这老少爷儿们在一起,以后会发生让人心惊胆怕的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