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木号”鱼雷轰炸机飞行员村上武夫记得:“时间不到8点，大概是7时55分。
我降低了飞行高度，向‘西弗吉尼亚号’战舰发射出了一枚鱼雷。
‘西弗吉尼亚号’舰艇上的官兵正在举行升旗仪式。
这是我现在才知道的。
因为我曾经与理查德・菲斯克见过面交谈过。
他是当时的吹号手，现在依然健在。
他就住在檀香山。
’美军“西弗吉尼亚号”战舰理查德菲斯克回忆到:“前面两架飞机，直扑‘俄克拉何马号’战舰，后面三架飞向‘西弗吉尼亚号’。
他们发射鱼雷时飞机离水面只有25英尺，鱼雷准确地击中了战舰。
他们并没有成群结队。
斯坦利对我喊道:‘它们击中时会发出闷响。
’那是那天早晨我们犯的第一个轻敌的错误。
鱼雷击中了战舰，爆炸的冲击把我和斯坦利掀到了舰艇右舷的一侧。
我们相距118英尺，浑身是油污，脑子乱糟糟的不知道作何感想。
斯坦利说:‘这些娘养的，用的是真鱼雷，他们不应该这样。
’飞机爬升时，我们就看着那些飞机。
但他们再次飞到舰艇上空时，我们看到了红色球状的标志，但我们仍没有意识到这是日本人。
”飞机低空盘旋，攻击快速而猛烈。
士兵菲斯克与许多人一样，并不知道袭击者是日本人，他说:“我们的长官威洛比来到甲板上，他说:‘回到自己的战斗岗位上去，我们正受到日本人的攻击。
’就是这样。
我们环视四周，想把思路集中起来，因为一切都在瞬间发生了。
我自语道:‘哦，天，我的岗位!’我向驾驶台奔去。
这时又飞来两架飞机，共五架飞机，三架向‘俄克拉何马号’飞去，两架扑向‘西弗吉尼亚号’战舰。
”当鱼雷在“西弗吉尼亚号”和“俄克拉何马号”战舰上爆炸时，兵们克服了最初的惊惧，开始奋起反击。
亚利桑那号”战舰拉响了紧急战备警笛，水兵们冲向各自的战斗岗位。
美军“亚利桑那号”战舰的唐・斯特兰顿说:“我马上冲进自己的岗位。
我们向高空的日本轰炸机射击，但炮弹还没有接近目标就爆炸了，因为保险没有放到射击的位置上。
我们好像还没击中。
不管你打到没有，反正日本飞机仍然在天上。
”“田纳西号”战列舰上，韦德·哈金斯也立即冲到自己的岗位上。
他记得:“他们用机关枪，就这样，水平扫射。
子弹在我的四周乱窜，有的从我的头顶飞过，我忍不住笑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笑，也许是他们没打中我吧。
有人走过来让我到船舱里去，我进去了。
他们又让我到炮位上去。
我是炮兵少尉，负责防空火炮。
我们开始攻击，其他的炮位也在向空中目标猛烈开火。
我们击中了四架飞机，但谁知道呢，大家都在放炮。
那时我们都很年轻，吓得要死。
”对战列舰队展开攻击后，日本早龙鱼雷轰炸机中队的指挥官少尉永井刚，拼命飞向停在干船坞里的“宾夕法尼亚号”战舰。
但干船坞大门紧闭，他又转向另一艘巨型战舰。
这艘巨型战舰是“海伦娜号”巡洋舰，“奥加拉拉号”布雷艇停在旁边。
鱼雷从“奥加拉拉号”舰艇下面穿过，击中“海伦娜号”巡洋舰的中部。
爆炸重创了巡洋舰。
冲击波震裂了“奥加拉拉号”船体。
锅炉室甲板都被扭曲了。
“阿尔贡号”上的摄影师拍摄了“奥加拉拉号”沉没时的情景。
停泊在1010船坞附近的“奥加拉拉号”战舰慢慢倾斜。
10点，舰艇整个翻了过来。
“奥加拉拉号”逐渐倾覆，但对战列舰队的攻击仍未停止。
下一轮是凯茨轰炸机，它们贴着海面飞行，发射出致命的鱼雷。
美国“西弗吉尼亚号”战列舰的理查德菲斯克仍然记得:“那时，我正在驾驶台上。
那是8点刚过不久，过了差不多有5分钟。
飞机发射鱼雷后，要立即爬升，以免与舰休建筑相撞。
飞机离水面只有25英尺，从水面到舰艇顶部却有16层楼那么高。
所以它们必须拼命爬升，以避开船舰体。
大概是8点过5分，我在战舰驾驶窒里。
当然他们要把救生舱后盖打开，以便在发生撞击时迅速逃生。
有个日本飞行员正在回头看鱼雷是否击中了目标，我们的目光碰到了一起。
这张面孔刻骨铭心地留在了我的脑海里。
50年来，我一直会梦到他。
几乎每个月，这张面孔都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是他，就是他投下的鱼雷。
”记住敌人面孔的不只菲斯克一个人。
那天早晨，日军飞机超低空飞行。
许多美国士兵都深刻地记住了敌人的样子。
美国陆军维尼・维尔利记得:“又一枚炸弹爆炸了。
我起身走到外面。
有个水兵走过来，站在我旁边说:‘这次在维勒区实施的轰炸攻击演习太通真了。
’我告诉他，‘不，这回可是动真格的，这是日本人。
我站在那里，一架零式飞机俯冲下来，飞行员嘴准我，飞机冲过来时飞得很慢，像是要着陆。
我永远忘不了他的那副样祥子。
我背朝着太阳，他用机枪向我射击，偏了8英尺。
他冲我咧嘴一笑，让我永远记住的一笑。
他的两颗前牙里有一颗是金的。
对，是金的。
时间太久了，我已经记不清哪颗是金的了。
但他的样子我永远记得。
”斯科特·兰伯是福特岛机场的工作人员，负责把飞机推放到安全位置。
他记得:“我正把格鲁门水陆两用飞机从机库推出来，飞机突然就不动了。
我使劲推还是不动。
我绕着飞机转了一圈，正好看到日本飞机飞到了离机库100码左右的地方。
我抬头看了看，看到日本人在用机枪疯狂扫射。
我急忙返回机库。
我看到了敌机后座上的炮手。
我能看到他的脸部和一切细节。
他戴着头盔，高高地坐在那里，握着机枪。
飞机盘旋时他向我射击。
子弹扫在我的旁边，有些打到墙上又弹了回来，落地时还在旋转。
飞机很快就不见了，我弯腰捡起地上的子弹。
我记得子弹很烫手。
我把弹壳抓起来，放进了衬衣口袋。
这时几个人把门打开了问我:‘打着你了吗?你有没有受伤?’我说:‘咳，离我还远着呢。
’可突然间我觉得死亡离我如此之近，我吓得浑身发抖，紧贴在机库墙上。
差一点，那些子弹就要了我的命。
”离斯科特·兰伯不远，在舰艇阵的一侧，“加利福尼亚号”战舰吸引了一架携带鱼雷的凯茨轰炸机。
轰炸机到达射程范围之后发射了鱼雷两枚命中目标。
美军“内华达号”战舰的罗伯特・罗斯回忆到:“那时，我们呆在舰艇修理站里。
我对主任说，‘我想上岸去，该轮到我休息了。
’他对我说:‘不用急，你不会等太久了，你很快就能休假。
’就在这时候，舰艇头部被鱼雷击中了。
’珍珠港内的美军惊呆了，但他们进行了还击，决心向人侵的日本飞机进行报复。
短短的数分钟内，日本人沉重地打击了美军在太平洋的军事力量。
但是，最严重的打击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