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踏上回家的路,去寻找春的秘密。
三月花开朵朵,青山依旧,愿岁月静好,时光可待,生活总在向往和追忆。
山路弯弯,弯弯山路,转眼就到了入村的路口,回想曾经的路途,吧唧吧唧的泥泞羊肠小道或阳光下尘土飞扬,回家莫名地就有了恐路症,总给自己太多不能回家的理由,慢慢的以工作很忙,也就很少回家,家自然成了心里的概念。
一晃二十年过去了,父母也随儿女而居,家真正变得空落落的,即便回家,也只是屈指可数的那么一两次。
回家,家的一切犹在,有事没事顺着家的前前后后绕上几圈,围墙里的花椒树老着,老树干龟裂着,生了几支新枝干,树桩腐朽揺晃的拐枣树,还有合欢花开在梦里……锈迹斑斑的铜锁,依然锁着,窄窄的门缝,明显的老旧了,消匿的鸡鸭声,推门而入,一直闲放的板凳,大约一指厚的灰尘落得满满的。
回想,家的温暖如潮涌来,猫叫声,狗吠声,下了蛋的老母鸡红着脸清脆地叫着,鸡窝里还有温度的鸡蛋,拾捡在手心里握着,轻轻地握着……屋外的花台里,玫瑰花,串串红,娇艳绽放,蜂有蜂的声音,蝶有蝶的情趣,田园风光在家门口,老屋拐角处,陈年老树枝桠上,没有人声的打扰,早已被喜鹊占领的高枝,错落有致高高垒着两三个鸟窝。
“喜鹊叫客人到”这是小时候所期盼的叫声,而今,我也已成为喜鹊叫唤来的客人。
家,不知在哪年,成为我真正客居的象征。
沟边的石缝里,水草招摇着,示意我停下脚步,早在十多年前,这应该就是我们家老牛口中的美食,随着时空的变换,村里的老牛也寥寥无几。
回想,披着蓑衣吆喝着牛群一直穿入山谷林间,苍松翠柏,松果满地,松涛阵阵越过耳际,厚厚的松针落满一地,背篓里藏着松果蕴含的秘密。
露天电影,黑夜来临,那种躁动兴奋不言而喻,即使是走上十几里地也在所不惜,踏着夜色回家,电影里的镜头还在脑海里剪辑,凄凄惨惨戚戚的小花,还有能说会唱的刘三姐……从朝起的晨曦一直到太阳西下染红的天际,在草垛里藏着猫猫等童年往事。
如今,春耕声声的农机,清澈灌溉的水渠,整齐的幢幢乡间别墅,还有那村边的花红柳绿,沉淀在岁月里生机盎然的花絮,田园、春光、和风、细语……哟,十里春风中的家园,让我感叹不已地想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