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永济城西6公里许,东西姚温村之间,矗立着两座明清牌坊,也是永济境内仅见的贞节牌坊。
它们高大巍峨,庄严肃穆,宛若上苍遗落在蒲坂大地上的两颗明珠。
这两座牌坊一明一清,一石一砖,均由明清皇帝钦赐所建。
牌坊,是封建社会为表彰功勋、科第、德政以及忠孝节义所立的形状似门的高大建筑物。
贞节牌坊特指为了表彰封建社会女性对自己的丈夫坚贞不渝,一生恪守贞节而建立的牌坊,姚温牌坊就属于这一种。
受表彰的贞节女,一般孝道也做得好,品德高尚,节孝双馨,所立牌坊一般也是“节孝牌坊”。
⊙东姚温王张氏石牌坊该牌坊为石牌坊,位于西边,高12米,宽9米,四柱三间式,为表彰蒲州故民王进之妻张氏所建。
最上方中央匾额有“圣旨”二字,背后则是“恩荣”二字,正反中间横额均有“诏恩褒节”四个阳文雕刻大字,笔法苍劲,古朴典雅,可称其为“诏恩褒节坊”,又称“东姚温王张氏石牌坊(明)”,是运城市现存最早的旌表类建筑。
诏恩:天子赐予的恩惠,褒节:褒奖她的节孝行为,意思是“遵照天子赐予的恩惠,褒奖张氏的节孝行为。
”牌坊上刻有:“龙飞崇祯元年六月吉旦”,可见牌坊立于明崇祯元年(1628)。
石牌坊结构共三层,枋、柱上分别用圆雕、透雕、浮雕和线雕等技法雕刻而成。
最下层横枋有二龙戏珠和双凤朝阳等图案,两边各有8位官人抱着贡物相向而行,姿态虔诚。
中间一层横梁上,雕有骑马相向的18个官人模样,在高举经幡的小吏陪同下,徐徐前行,似是向位于中间呈开门状女主人张氏道贺的场景。
最上层横枋有一排9个雕凿的尖槽,估计是支架下端的着力处,而支架斜撑着顶部沉重的石质庑顶,现支架已不存。
在抱鼓石上,有太狮少狮上下嬉戏,形象逼真,栩栩如生。
全坊为青石雕成,顶部石檐斗拱挑角。
既不用钉,也不用铆,石与石之间巧妙地结合,庄重肃穆,相得益彰。
既是劳动人民智慧和血汗的结晶,又是文化与建筑完美结合的艺术珍品。
由于年久失修,二层南侧的斗拱挑角已掉落,显得南北不够对称,整体有点满目疮痍,惨不忍睹。
有的构建已残缺不全。
牌坊中间两根方柱的正反两面,有两副歌颂张氏的柱联,年代久远,风雨侵蚀,加之人为损毁,文字难以完全辨认,其中一句是:“琱珉衮字乡闾仰止颂芳仪。
”内容基本是张氏的德行成为梓里的楷模。
细细留心还会发现,楹联的题写者是蒲州人士、东阁大学士韩爌。
韩爌是韩阳盘底村人,曾先后在天启、崇祯帝时期两次任内阁首辅,人称韩阁老。
⊙东姚温孟王氏砖牌坊该牌坊为砖牌坊,位于东侧,高12米,宽10米,厚2.2米,也有三门。
不过两边的小拱门并不通透,实为假门模样。
从匾牌一侧的记载“乾隆乙未秋八月榖旦”确认,牌坊立于清乾隆四十年(1775)。
坊下栏板清晰地刻有“旌表故太学士孟挺之妻王氏节孝坊”,是为了表彰当时已经去世的国子生孟挺的妻子王氏的高尚节操而立的。
该牌坊被称为“东姚温孟王氏砖牌坊” 。
牌坊正中横石有阴文雕刻的“清标彤管”四字,其下有二十四孝图案,与牌坊的主题思想完美契合。
“彤管”指的是古代女史专用的红管笔。
四字含义是:“王氏堪称当朝妇女的榜样,这里用红管笔记录她俊逸的风采,让她的节孝美名永远流传后世。
” 两个牌坊相比,石牌坊距今389年,砖牌坊距今242年。
也就是说,石牌比砖牌早147年,但都已饱经沧桑,日渐破损,石牌看起来反而要比砖牌新亮些。
石牌坊为明代的“蒲州知州毕达”和“赐进士河南道御史前署蒲州知何氏县曹暹”二人合立。
砖牌坊为清代的蒲州知府所立。
在封建社会,提倡“夫为妻纲”,禁锢了妇女的自由,特别是宋代理学家程颐甚至提出妇女“饿死事极小,失节事极大”,认为寡妇改嫁就是失节,女子无才便是德。
这些都成为束缚妇女权利和心灵的桎梏。
为守节的妇女设立牌坊,更是强化了这一秩序和制度。
节孝牌坊是苦难与荣耀的结合体。
从“节”的角度看,建立牌坊是对女性青春的戕害和幸福的摧残,属于传统文化中的糟粕,应该坚决予以摈弃。
不过从“孝”的角度来看,牌坊却有其积极的正面意义。
自古以来,父母爱护子女是天经地义,舔犊之情也有过之无不及,甚至达到溺爱的程度。
而子女孝敬老人的事却不容易,虐待老人,时有发生。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孝敬老人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必须传承和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