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特大暴风雨,倒塌的树干压坏了全村唯一一口水井,雨水携来的泥土将水井填埋的严严实实。
农民们在为之惋惜的同时,只能要求生产队另选地址,打挖水井。
到了1973年夏季来临之前,打挖“水井”的呼声终于有了回音。
生产队到公社的砖窑厂购置了砖块,又到生产资料批发部买了水泥和黄沙,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好容易盼来了打挖“水井”的老师傅,大家都显得很激动。
打挖“水井”,是个技术活,选址格外重要。
生产队长陪着打挖“水井”的领队,从村的东头转到村的西头,就是为了选一个有利于打井的地址:避开松软的地块,但也不能取在乱石、砖块丛中;尽量靠近河流池塘,既有利于地下水流源源不断地输送供给,也不至于造成井口处排水不畅,造成水流积压,形成污染,影响井水的品质;必须远离猪舍羊圈和粪便坑池,确保地下水质尽可能地优质;当然,方便大家在井上用水,也是一个选择条件。
第一次见到打井,我们这些小孩特感到新鲜,放学后围着井架驻足观看:在方圆只有直径一米左右狭小的空间里,两个师傅猫着腰,一个用铁搭刨土装在竹篮筐里,一个套上钩子往井口上面送;站在井口边上的师傅则用绳子向上提拉,这样配合运作,将地下的泥土一筐一筐地搬到上面。
随着井越挖越深,地下水流开始慢慢地渗透在还没成型的井洞里,发出啧啧的水声,师傅们显得更加辛苦,满手沾满了泥浆,脸上也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泥水。
傍晚时分,足足有三、四米深的水井终于完成了,套上井圈、按上井盖,第二天围着井圈浇注直径为2米左右的水泥地,再开挖一条通向河流的排水小沟;最后再将井里的水用吊桶淘空2到3遍,算是清洗水井吧,这样新挖的水井就正式可以使用了。
村里一下子添了三口水井,大家用水取水方便多了,当然洗衣、冲洗马桶仍然须到“水桥”上进行,其他的如淘米、洗菜等都可以到水井上进行,烧饭炒菜和平时的饮水都可直接从井里打取。
尤其是到了大伏天,打上一桶清凉的井水,喝上几口,一股甘甜流入口中,消暑解渴解乏,真是妙不可言。
水井旁有根长长的竹钩或放着用大半只篮球挖成的球兜,那是用来打水用的。
用竹钩打水时,先将竹钩按住水桶的底部往下撑,直至水桶全部沉下去,装满了水,然后快速用力将竹钩提起,顺势将钩子钩住水桶的把手,最后才用手臂的力量顺着竹竿一把一把地水桶提出井口;在水桶提出井口的一瞬间,依着井口的台面将盛满水的水桶借力搁一下,迅速将竹竿放在一旁,接着才将水桶从井圈上提下来。
这一连串打水提水动作,看似没有奥妙之处,但不仅需要一定的体力和臂力,也需要两只手的协调配合和按、撑、提、放的技巧,否则是很难成功打成满桶水的。
有人常常打不到满桶的水,就是不得要领;有时即时将水桶提到了井口,也会因一个疏忽,水桶里的水溢出了一半,免不了还会溅的自己全身是水。
如今看来,在家门口打口井,那是举手之劳之事:不少独门独户的别墅或住宅,都在自己的院子内,打了一口水井,用半机械的方法从深井中取水:全家饮水、用水,甚至清洗汽车、养草浇花都依仗了这口井。
而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打井取水,确实是一件需要举整个生产队的集体之力,才能完成的一件大事。
这种发展变化与居住规格、饮食品质、衣着质量、出行方式等一系列相关变化组合在一起,分享着改革开放给农村、农民带来的红利,共同梳妆出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灿烂画卷。
审阅:北斗简评:那时候打井很辛苦,打井取水需要举整个生产队的集体之力才能完成,一口水井包含了乡亲们太多情感,井水甘甜,记忆长远。
时代在不断发展,打井机械化了、方便了,水井和其他喜人的变化,梳妆出了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灿烂画卷。
作者:姚鸣终审:严景新编辑:卜一本头条每日刊发作品优选纸刊《中国乡村》杂志,凡上刊者免费包邮赠送样刊投稿必须原创首发,投稿邮箱:zxmtth@126.com声明:本文为中乡美原创作品,未经允许,不得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