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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育飞 | 朱季海与南京大学的“失之交臂”

发布:2024-07-21 浏览:48

核心提示:朱季海。王学雷 | 摄有国学大师、文化奇人等称号的朱季海(1916-2011),是章太炎晚年弟子,因行事不循常轨,长期自谋生路,不司公职,故在生前身后留下诸多脍炙人口的轶事。其中之一,是说改革开放初期,朱季海生活贫困,而南京大学校长匡亚明(1906-1996)锐意求贤,几度邀请,但朱季海提出了十分苛刻的要求,最终失之交臂,朱季海落魄依旧,彰显了学人傲岸的风骨。这个故事触及大学校长的礼贤下士、落魄文人的风骨坚守,外加两位主人公一是当代高校“赛伯乐”,一是“章黄学派”重要传人,故而广为流传。只是,经考证之后,

朱季海。
王学雷 | 摄有国学大师、文化奇人等称号的朱季海(1916-2011),是章太炎晚年弟子,因行事不循常轨,长期自谋生路,不司公职,故在生前身后留下诸多脍炙人口的轶事。
其中之一,是说改革开放初期,朱季海生活贫困,而南京大学校长匡亚明(1906-1996)锐意求贤,几度邀请,但朱季海提出了十分苛刻的要求,最终失之交臂,朱季海落魄依旧,彰显了学人傲岸的风骨。
这个故事触及大学校长的礼贤下士、落魄文人的风骨坚守,外加两位主人公一是当代高校“赛伯乐”,一是“章黄学派”重要传人,故而广为流传。
只是,经考证之后,笔者认为这则传闻与历史事实相去较远,诸多细节都发生变形。
朱季海与南京大学“失之交臂”另有原因。
一、故事的种种版本最早记载这则故事的公开文章,大概是散文家俞明(曾任苏州市委宣传部部长)的《痴子》一文。
文章云:粉碎“四人帮”后,南京大学校长匡亚明遣专人两度来苏延聘朱季海去宁任教,朱的傲岸脾气又大发作。
他以为如若真有诚意,校长应该亲自前来才合乎礼仪……因而他故意提出种种不合理的要求来难为使者。
比如,月薪三百元正,多一文不要,少一文不行。
虽然这整数不合教授的月薪规定,来人也允承了。
最后朱提出一个条件,他上一节课,只有二十分钟,并坚持说:“我是没有水份的,二十分钟,足够了,足够了!”这是打破大学的教学常规的,使者再三请朱重作考虑,卒不允所请。
(俞明《痴子》,《瞭望周刊》1989年第26期)照俞明的意思,南大校长匡亚明曾两度遣人聘请朱季海,朱不答应,是因为他认为匡亚明没有诚意且颇失古礼。
为此,朱季海故意刁难来人,提出“种种不合理的要求”。
而刁难的条件,综括起来,一是月薪三百元,二是一节课只上二十分钟。
最终,南大不能满足朱的要求,此事作罢。
俞明这段论述,或出自朱季海之口,而以散文家笔法重新敷衍。
这以后,不少刊物陆续所载有关朱季海的文章,大多沿袭发挥,有的还随意歪曲,如储道立《朱季海先生》等文章甚至言之凿凿地说朱季海到过南大上课,后来因事解聘。
凡此,皆属无稽之谈,不值一驳。
倒是2010年南通大学贾捷所编《朱季海学术年表》,值得注意。
该文在“1979年”条下云:本年,朱季海先生述:“粉碎‘四人帮’之后,南京大学校长匡亚明及南京图书馆派人前往苏州聘其去南京任职。
”朱氏言:“十年浩劫,无以饱腹,以致终日卧床,难于走动。
但先生仍急盼此工作,为有一席之地可供其言说。
南京大学往聘者随即答应可在家中讲学,之后却杳无音讯。
”(贾捷《朱季海学术年表》,《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学报》2010年第3期。
标点疑有误,读者自可明察)贾捷在文中提及自己曾多次前往苏州访朱季海先生,听其口述,这段记载应当可信。
考朱季海所述,与俞明《痴子》一文略有差异。
首先,延聘的主体在匡亚明之外,增加南京图书馆;其次,朱季海十分渴望工作;再次,朱季海所提出的苛刻要求如“在家中讲学”等,南京大学也予以满足;最后,此事不成,乃在南京大学杳无音讯,责任并不在朱季海。
匡亚明。
资料图两相对比,也就牵扯出有意思的两个问题:一、邀请朱季海的究竟是匡亚明本人,还是匡亚明派人去?俞明认为是匡亚明,而朱季海所述则是派人邀请;二、此事为何不成?责任主要在南京大学还是在朱季海?俞明一文尽管褒扬朱季海的学人风骨,揣其文意,却不免将主要原因推在朱季海身上,毕竟匡亚明的“失礼”只是外在原因。
而朱季海自述则认为南京大学办事虎头蛇尾,才导致延聘一事没有下文。
那么这件事的原委究竟如何呢?关于匡亚明“礼聘”朱季海一事,朱季海1950年代的学生庞忠甲《世有“谪仙人”——我说朱季海先生》一文以为子虚乌有。
该文甚至推测整个故事纯属捏造,是1950年代江苏师范学院请朱季海“出山”遭拒故事的新编。
文章写道:据传江苏师范学院(原东吴大学,现苏州大学),有意恭请出山,先生答称:薪水由他定,每节课只上25分钟,并且不参加教学以外的会议活动。
是为体制所不容,校方知难而退。
……那时(指1980年左右)听到传闻:南京大学校长匡亚明仰慕朱季海先生大才,请去南大任教。
先生开出条件,大体与以前关于江苏师范学院的传言相似,包括“不参加任何政治活动”之类,显无现实可操作性。
……1985年10月22日,我从北京乘13次特快南下……这时同一软卧包厢的老者……正是德高望重的匡亚明(1906-1996)先生……邂逅中,我想起了关于匡氏慧眼识英才邀聘朱先生未果的轶事。
特此当面请教其详。
岂知匡老答称不知道朱季海其人,更没有请他任教这回事,传闻纯属子虚乌有。
还补充说他不管苏州的事情,似乎与苏州方面有过不愉快的过节。
想来上述关于南大和朱先生的传闻,可能出自原先江苏师院旧事的“修订再版”,后来几乎成了每篇纪念文章不可或缺,声气雷同的标配。
虽然无伤大雅,但既然我可证伪,应当在此有所说明,以免继续以讹传讹。
庞忠甲由亲闻匡亚明所述出发,否定匡亚明聘请朱季海一事,认为南大与朱季海没有关系,未免言过其实。
不过,匡亚明不知朱季海其人,未参与延聘,或不无可能。
毕竟,“礼贤下士”的匡亚明尽管求贤若渴,任内大举招揽人才,但并非所有人才的聘请,都是匡亚明亲力亲为。
即如匡亚明礼聘程千帆(1913-2002)到南京大学任教,也并非亲自到武汉邀请,而是“派当时任中文系副主任的叶子铭先生去武汉接洽……传达了匡老的意思”(程千帆《匡老!是您,给了我二十年的学术生命》,《古籍整理出版情况简报》1997年第1期)匡亚明容或准备延聘朱季海,但肯定没有亲自登门拜访。
这也说明《朱季海学术年表》中的自述较俞明所述更加可信。
至于南京大学是否曾有意延请朱季海,则确有其事,容后文再述。
此处所能判定的是,匡亚明并未亲自走访朱季海,他可能派人前去与朱季海商谈。
那么,南京大学与朱季海“失之交臂”,内幕究竟如何?探究此事,关键在于双方商谈时,朱季海究竟为何提出那些条件,以及所提的条件究竟有哪些。
俞明一文指出朱季海认为匡亚明“失礼”,此后所谈种种条件无非是刁难。
可贾捷一文则认为,朱季海十分想要工作,根本未谈及“失礼”,且他所提条件虽然苛刻,但南大都答应了,只是后来南大未有进一步动作,责任当在南大。
贾捷一文明确出自朱季海晚年口述,可信度较高,因此可初步断定俞明所关注的“礼仪之争”当是文学家的虚构。
朱季海应当急需且渴望获得这份工作,双方最终没有达成一致,症结当在朱季海所提条件上。
2023年5月6日,张崇琛在《南方周末》发表《忆文化奇人朱季海》一文,从亲历者的回忆视角出发,再度触及改革开放初期朱季海的工作问题。
1980年4月30日,张崇琛和杭州大学“楚辞研修班”同学一行受姜亮夫之命,到苏州朱季海家拜访。
当日见闻,张文有生动描绘:不一会儿,他的女儿端来一杯热水,还有两根油条,朱先生便将油条蘸着热水吃起来,这就是他的早餐。
他见我们诧异的目光,遂自言自语地说:“这已经不错了,下个星期的生活费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对他晚年生活的潦倒,我们实在不能理解。
于是,我们的话题便首先从他的生活说起。
我们都劝他出去找份工作,并说以他的学问,找份工作是不难的。
他笑了笑说:“我也想有份工作,但他们满足不了我的条件。
”我们问他的条件是什么,他说:“很简单,就三条。
”然后扳着指头数起来:“一、至少得给我个二级教授吧?”我们说应该。
“二、我的工资不固定,因为我喜欢旅游,可能这个月多花点,下个月又会少花点。
”我们继续听着。
“三、要允许我躺着讲课,每周只讲半小时。
”我们愕然了。
他连忙说:“哪有那么多好讲的,半个小时足够了。
”他听说我是兰州大学的,还特意又加了一句:“这三条要答应了,你们兰州我都去。
”他的这些条件自然没有哪个大学敢答应。
就这样,他工作的事便无人再提起了。
张崇琛这篇文章写出了朱季海的困顿生活和渴求工作的心理。
事实上,综观朱季海自述,根本未曾提及“礼仪之争”。
朱季海想要工作,但所要求的职称、待遇和工作内容等确实有相当的要求。
朱季海的这些工作要求,难有高校受得住。
王气中致张汝舟信。
二、王气中教授的说法近见1979年4月1日南京大学中文系王气中(1903-1993)教授致张汝舟(1899-1982)先生信,可进一步廓清上述传闻,大致可得朱季海与南京大学的“失之交臂”一事的真相。
王气中在信中说:周本淳月底前到南京,曾蒙清晨过我。
始知上海文史馆去年曾派专人来宁和钟老(引者注:钟泰)联系,钟老坚拒来人,不要那边职务,也不要待遇,因此将住了。
顺便告知你一件新闻:苏州朱季海,是章太炎国学馆的末期学生,著有《楚辞解诂》,解放以来一直没有工作,在家饿饭。
江苏师院请他教书,近在咫尺,他不干。
去年徐复同志因同门之雅,乘当前调动一切积极因素之机会,向南大推荐。
答应月致工资一百元,就教《楚辞》两小时。
并应允一月起支工资,四月始到校上课。
哪知去年底中文系派人去苏州看他,他又提更高要求:要教授名义,月薪四百元,还要聘书;而且只教两小时课,每次只讲十五分钟;不参加任何学习和会议。
最后一点都可商量,其他都是政策内无法办到的事。
因而又黄了。
处今之世而持古人难能之道,凿枘不容,如何是好。
箕山颍水,至今犹存。
若以今例看古人,古人可能有疵,而不能全部美化也。
……驾临访钟老之设想,已间接向钟老吹过风。
届时当陪同前往看钟老。
并拟约同徐复兄甚至洪诚(只要兄首肯,他愿意)一道在绿杨居小聚。
(王气中致张汝舟书信手稿,蒙张道锋先生赐示)王气中与张汝舟关系甚密,两人在改革开放初期往来书信极多。
这封信所谈其他琐事不少,之所以牵连及朱季海,乃因张汝舟拟到南京拜访钟泰(1888-1979),委托王气中帮忙张罗。
王气中从周本淳(1921-2002,周本淳为张汝舟、王气中在安徽国立第八中学的学生)处获知,上海文史馆拟邀请钟泰回上海工作,但钟泰因从前在上海文史馆时不愿意批判他人,主动离开单位,翛然隐退,此时虽恢复待遇,却仍不乐意再回去,甘愿在南京蜗居斗室。
王气中1979年1月3日曾致信张汝舟,提及钟泰“多年没有工薪收入,生活全靠儿子供养。
现在虽然拨乱反正,不愿以九十高龄再回上海向文史馆有所请求”。
这种学人的“隐逸”作派,触发王气中的谈兴,故顺道提及南大拟聘朱季海未果一事。
1980年秋,王气中先生(左二)与徐复(左三)、张汝舟(左四)、殷孟伦(右三)等先生合影。
图片采自程门问学公众号。
王气中是南大中文系元老,知根知底,所谈可信。
据王气中披露可知,1978年,因朱季海的同门、南京师范学院徐复(1912-2006)从中运作,南大中文系和朱季海取得联系,并谈妥聘请条件。
但年底,南大中文系派人看望并当面谈条件时,朱季海提出的要求又水涨船高了。
其中令南大最难以满足的是职称待遇及授课方式,至于“不参加任何学习和会议”,反倒可以商量。
以待遇而言,1978年,程千帆至南京大学工作,起初工资也不过每个月100元(程千帆《桑榆忆往》),正是南大与朱季海初次接洽所谈者相合。
可双方面谈时,朱季海要求月薪400元,南大方面自然无法答应。
与其他记载相比,王气中这封信披露出徐复才是事件最初的推动者。
徐复的古道热肠,在学界广为人知。
俞润生《徐复先生好贤尚友三五事》记载了徐复对沈祖棻、段熙仲、唐圭璋等人的热心,并说,“徐复先生好贤尚友的故事还有许多,例如他对王乘六先生、朱季海先生、洪桥同志、缪含同志的关爱,这里就不一一叙述了。
”(赵宁乐、方向东编《朴学之光——语言文字学家徐复》,南京大学出版社,2000)至于徐复何时推动此事,时间或在1978年夏,程千帆曾回忆,“1978年夏天,山东大学殷孟伦教授、南京师范学院徐复教授和南京大学洪诚教授在苏州参加一个学术会议。
在工作之余,不约而同地谈到他们的同门好友的我在武汉大学的厄运。
……会后洪诚先生回到南京汇报了这一情况,匡老立即作出决定,聘请我这个年已六十五岁当了十八年右派的街道居民到南京大学任教授。
”(程千帆《匡老!是您,给了我二十年的学术生命》)殷孟伦(1908-1988)、徐复、洪诚(1910-1980)都是黄侃弟子,在苏州会议上,这批“章黄弟子”谈及同门程千帆的状况,最终由洪诚出面举荐。
朱季海作为章太炎弟子,想来也正是在这次苏州会议上,或与徐复等人会面,或至少被“章黄弟子”谈论,最终由洪诚出面向南大推荐。
徐复尚有日记存世,惜尚未出版,无法据以核对。
不过仍可申说的是,朱季海、程千帆等人与南大“结缘”,功劳并非都在匡亚明身上。
与其将尊重人才的赞誉都归结到匡亚明这样的“箭垛式人物”身上,不妨回到历史现场,如实地看到彼时学人之间的互相欣赏、“章黄学派”同门的相互扶持。
抛开“近亲繁殖”的弊端,“章黄学派”弟子互相延誉及积极引荐的优良传统,在学界仍不无提倡的价值。
通过王气中致张汝舟这封信,大体可澄清南大“礼聘”朱季海传闻的诸多疑点。
今略为梳理,则本事应当是:朱季海师侄辈徐复、洪诚等人知悉朱季海穷困,趁改革开放初期重视人才的东风,于1978年向南大举荐朱季海。
南大随即与朱季海联系,双方约定月薪100元,朱季海每月讲授《楚辞》两个小时,不发聘书,以兼课形式工作,1979年1月起薪,4月开始工作。
等到1978年底,南大中文系派人当面接洽时,朱季海提出必须有教授聘书、月薪400元,且每学期只教8次,每次课15分钟,共计2小时课,此外,不参加各类学习和会议活动。
朱季海所提要求与高校政策大是不合,南大无法应允,双方“失之交臂”。
南京师范学院徐复教授。
景凯旋 | 供图三、王宁教授的辩护意见在学界、政坛浮沉数十年的王气中,评骘人物时事相当锐利,在与张汝舟信中,多直抒胸臆,无所顾忌。
如谈及周本淳,王气中在1978年12月6日致张汝舟信中直言不讳地说,“ 此公(指周本淳)精力充沛,亦有才华,若能养以沉潜,深藏若虚,或犹可望光大。
否则,‘劳人草草’,不免可惜。
”周本淳《读常见书札记》等著作颇见精彩,然平生著述多躬耕于文献整理与考证,才华未免有些浪费。
以这层缘故而言,则王气中信中对钟泰和朱季海行事的议论,就颇值得关注了。
王气中评语云:“处今之世而持古人难能之道,凿枘不容,如何是好。
箕山颍水,至今犹存。
若以今例看古人,古人可能有疵,而不能全部美化也。
”这段话很是委婉,直译出来,则一方面批评钟泰和朱季海不通世变,从而使自己陷于窘境。
可“如何是好”四字,却又道出王气中对两人处境感同身受,颇为关心。
紧接着以“箕山颍水”标举唐尧时期的高士许由,为至今尚存这样的隐逸学人而庆幸。
后一句却又不满于朱季海的高标自持,以今例古,可见古代隐逸高士也难免有悬格过高之类的瑕疵。
王气中这段议论,一方面是钦羡钟泰和朱季海的高士作派,另一方面则又为两人不能顺世变通感到惋惜。
这种心态,大约是学人的普遍态度。
“章黄学派”当代重要传人、北师大王宁教授对朱季海的独立不群,有深刻的辩护。
王宁以朱季海途经北师大,仅仅为其和宋永培讲解《说文解字叙》中“分理别异”四字,即花费一个多小时为例,认为朱季海真授课决不会“只讲25分钟”。
她认为朱季海之所以提出苛刻的“出山”条件,是“为了保持自己的尊严,防范学术被亵渎”,是朱季海“试探别人态度的特殊做法”。
最后,王宁认为将朱季海诸多行为“界定为‘怪异’,甚至肆意夸大、丑化,是为不善解也!千篇一律带来的浅薄与无知,使世人最难容忍个性,最不懂得去体验内在的精神;加上物欲带来的‘势利眼’作风,使朱季海先生融入现代学术队伍遇到太多的困难,文集的出版也一拖再拖,这实在是一种误人误事的悲剧”。
(王宁《准确理解朱季海先生的为人与为学——悼念朱季海先生》,《中华读书报》2012年2月15日)朱季海与南大“擦肩而过”的这个故事,在澄清事情来龙去脉之外,更有一声叹息。
那便是:至于今日,不惟钟泰、朱季海不及见,持平自守如王气中者也十分罕见了。
满眼望去,普天之下,莫非熙熙攘攘急于兜售者。
或许,朱季海两辞南大聘请的轶事仍会持久地变形并传衍下去。
(作者系华中科技大学人文学院讲师)尧育飞责编 刘小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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