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有个长清区,长清有个双泉镇。
双泉镇,因为有处名为“双泉”的泉水而得名。
“双泉”位于一座林木葱茏的小山脚下,由两个相隔二十多米的泉眼组成。
人们为它取“双泉”这样一个名字,其寓意大约就是成双成对、不离不弃了。
看上去,这两个泉眼几乎别无二致。
一样的安详,一样的深沉,虽然清澈见底,但却一点也不显浅薄。
它们就像一对孪生的兄弟姐妹,抑或是一对情投意合的情侣,在默默地相伴相守、相互祝福,谁也离不开谁。
我一向以为,水是有灵性的。
再美的景观,如果没有水的衬托,那么它的美就会失却生动。
而“双泉”,则堪称水之精灵。
据当地人介绍,无论天气多么干旱,“双泉”都从不干涸。
无论降水多么丰沛,“双泉”也从未曾改变过自己的模样。
站在泉边,几乎看不出它的喷涌。
但溢出泉边的水,却永远从容不迫、不露声色地流淌着,反哺着涵养它的这片土地。
泉因地而生,地因泉而灵。
因为“双泉”之水的滋养,它周围的山、周围的地,也就变得更加富有灵性起来。
在“双泉”的旁边,生长着一株古树。
这株树虽然茁壮茂盛,但说不上高大粗壮,围径也就有四十来公分的样子,树干也比人们司空见惯的一些杨树、柳树、槐树之类矮多了。
从外观上看,绝对想象不到它已有两千多年的树龄。
在它的周围,它的子子孙孙也已悄然成林。
这株古树,学名叫做榔榆。
这树种在北方比较稀缺,能够成林的,就更是罕见。
因而,提起榔榆树,许多人或许不知道它为何物。
然而,说起它的民间俗称,名头却异常响亮——所谓“降龙木”是也。
相传当年杨家将派遣孟良前往穆柯寨借取、用以大破辽国天门阵的宝贝,就是这东西。
传说归传说,富有灵性的山水草木,是大自然的慷慨馈赠,理应受到人们的敬畏。
也许正是这方百姓出于对“降龙木”的敬畏,才使它受到了这么好的保护,得以健康茁壮地生长了这么多年,并不断地繁衍子孙,而没有遭受成为房上梁、炉中柴的厄运。
灵性的山水、灵性的土地,往往能够孕育出善良厚道之民风。
不懂得敬畏自然的人,是不配享受自然之馈赠的。
古老的榔榆树,像一尊忠诚的守护神,历经风霜雨雪,无怨无悔地守护着“双泉”。
我想,也许是因为榔榆树的庇护,“双泉”才能够拥有那样一种从容不迫、安详宁静的气质。
在榔榆树的庇护下,“双泉”的清流静静地流淌着,永不停歇地滋润着这方土地,包括自己的守护者。
这样的良性循环,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在双泉镇的土地上,仿佛处处透着“双泉”的灵性。
比方说,像野酸梅果、油用牡丹这类稀缺珍贵的物种,不仅被双泉镇成功引进,并且大面积栽种成活。
如今,它们已经在这片土地上生长得花繁叶茂、硕果累累。
据当地人介绍,这些品种被包括一些专家在内的许多人认为,在当地很难栽种成活,更不要说大面积种植成功了。
因而很多人认为,野酸梅果和油用牡丹能够在双泉镇种植成功,并且形成经济规模,可以视为是一种奇迹。
而如果把这看做是一种奇迹的话,那么我认为,在双泉镇这片充满灵性的土地上,一定还会有更多的奇迹会被创造出来。
樱桃好吃树难栽。
我去双泉镇参观时,正值樱桃成熟季节。
在一条长满樱桃树的山峪里,饱满丰盈的果实挂满枝头。
在浓郁的绿色映衬下,一颗颗红中透紫、娇艳欲滴的樱桃,泛着山间清泉一般的亮光。
摘下一颗放入口中,一股甘甜迅疾扩散开来,游走于胸腹之间。
那甘甜之中,分明还带有些许山泉的清冽。
这种味道,我在品尝其它地方出产的樱桃时,是不曾感觉到的。
这一点,大约也是它们得益于“双泉”之水滋润的缘故。
在“双泉”附近的一家农家乐里,我品尝到了一道名为“双泉豆腐皮”的当地小吃。
一尝之下,满口清香,筋道耐嚼,举座赞不绝口。
农家乐的老板娘是个开朗健谈的人,她对我们说,这豆腐皮是用“双泉”水做的,所以才这么好吃。
她还说,“都说是泰山有三美,白菜豆腐水儿,我看比不过俺们双泉的豆腐皮儿。
”她这满含对家乡这方水土热爱之情,又不乏风趣幽默的话语,把大家都给说乐了。
因为“双泉”这灵性之水,双泉镇堪称灵境之地。
灵境双泉,怎一个灵字了得。
作者简介:王离京,笔名谷荻,男,山东寿光人,1958年生于北京,毕业于曲阜师范大学中文系。
做过知青、工人、教师、机关干部,曾任山东警察学院副院长,二级警监。
散文作家,系中国作协会员,发表出版作品累计三百余万字,多次获奖并入选多种选本。
相关作品成为普林斯顿大学、斯坦福大学、北京大学、香港大学等著名高校图书馆馆藏书目,两度入选山东省中小学生寒暑假读一本好书活动前十位重点推荐书目。
壹点号谷荻本文内容由壹点号作者发布,不代表齐鲁壹点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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