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条首发大赛#呼啸的北风,有如阵阵金戈铁马,带着杀伐之气,肆虐地撼动着紧闭的门窗,置身户内,即便是只听着这断断续续狂乱的颤响,也能感到那无可抵御的寒意。
这时候,人惟祈望极尽所能象蛹一样地蜷缩,无论是肢体还是心灵,恨不得退至无形才好。
只有在温暖的茶室,那渐次舒展复活的茶叶以及袅绕的热雾,或者可以让人忘记户外的昏漠与寒冷。
日常的苟且,疑似平庸的淡定,仿佛已经近禅一般蜷缩到了极致,如同死去。
但我的内心的视觉却又是如此地清晰,象观察别人一样看到自己:绝望、落寞、行尸走肉,旷持日久的孤寂,仿佛要将自己淹没。
生命的意义究竟何在?死后我们又将以怎样的形式归向何处?是这一类终极的拷问迷惑着我吗?还是作为一个边缘性存在的无可归属的卑微与尴尬让我无所适从?我不知道。
无数展转难眠的夜晚,绝望的泪水已经枯涩到不能湿润眼角,那是怎样广大的荒漠啊,仿佛永远不能跋涉到尽头。
相比于冬天的冰寒,那是更为彻骨地凛冽。
阴霾的天空,弥漫着灰蒙、浑沌、沉郁以及末日般的情绪。
这个世界,已经失去了往日明亮的颜色。
人被裹挟在如此的气场中,倍觉萎顿、渺小和深渊般的虚无。
犹同困兽,我一直苦寻突破的出路。
情爱、赌博、浪迹山水等等放浪形骸,看似是轻松的出口,其实都不是。
午夜梦回的清醒时刻,只会越发地沮丧、颓唐,就象在沼泽地里喘口气后,更深地沉陷。
街路树的梧桐叶片片飘零,那萎落至地的瞬间脆响,撞击人的心扉:生命的结束是如此地直接和不可回避。
萧瑟的季节,让人更加意兴阑珊。
未有雪的冬天可以称之为冬天吗?正当我如此思想之际,瑞雪,趁着年关,飘飘洒洒下了起来,瞬间便素裹了大地和市镇。
带给人一丝久违的喜悦。
伴随着瑞雪,昨夜的风,如狮吼般地咆哮了一夜,我亦永夜地谛听。
风,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它究竟缘何而起?是因缘巧合让我在此节点听到了它的声音?还是风声追随着风的踪迹,一路呼啸下去?如果是后者,那么风声的终端又到底止于何处?这些亘古的沉思,搅得我彻夜难眠,唯有选择谛听的吧?差不多整个冬天,我都几乎宅在家里,甚至几天不出楼下。
当我远离那些曾经无比热衷的消遣圈时,我竟然欣喜地发现,对于我这个安身立命的现实世界,已经彻底地索然了。
或者,当我对佛菩萨的世界象把风的来龙去脉一样搞清楚之时,我就可以真正地远离一切恐怖和颠倒梦想、究竟涅磐了。